“谢谢你消灭了那个疯子,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报答。”
忙音再度响起,宋简看着门外荒凉的废墟,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尾声/
入夜,两辆警车无声无息地驶入大摩岛,在离海边的一间破败的石头房子不远处停了下来。
“就是那儿。”阿鬼戴着手铐对侯佳成说道。
警察破门而入,老罗抱着那幅《拜石图》从美梦中惊醒。面对着森森枪口,他非常主动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跪在床上喊道:“我坦白,我交代。”
“你小子应该感到庆幸。”侯佳成笑着给他戴上手铐,拿回他膝盖前的《拜石图》,“如果你真拿这幅画去敲诈米南,现在可能连坦白从宽的机会都没有了。米南的手段,你比我更清楚。所以,将米家的犯罪事实交代清楚,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是被逼的。我不过是米家的一条狗。”老罗点头如捣蒜。
警车的车灯终于亮起,照进大海深处。波浪冲刷着海岸,涤荡着默然矗立的巉岩礁石。在重重的迷雾之间,可以依稀看见星光。
/因/
1996年,胡牌找到了他的母亲。
“外婆死了。”他说。
母亲挤在杂沓肮脏的宿舍里,挺着大肚子,正在给她的小儿子洗澡,她后来嫁的那个男人在门外抽闷烟。
“我想上学。”他继续说。
“你看看我这样,怎么能供得起你上学?”妈妈把水淋淋的弟弟捞出澡盆。
“我想上学。”他的脚像生了根。
“你爸爸把家里的钱都带走了。”妈妈回头说,“当时你还在吃奶呢。我现在自身难保啊。”
“他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妈妈用毛巾擦干了正在床上打滚的弟弟,然后把手插进裤兜,翻出几张皱巴巴湿乎乎的钞票,抹平后塞到他手上,“我就这么多,出去的时候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