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闻熹咳了两声,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了,好。
他望向凛玉的背影,已经浑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既然你我已无关,那么更无需关心我所在何地。毕竟,我死无葬身之地,才能更解你七千年来的心头之恨吧?
凛玉的身影似是微微顿了顿,然而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因此闻熹也没能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红玉石子从松开的掌心里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闻熹低着头看了半晌,只觉得心头一阵阵钝痛。
当初从这里取出心头血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痛吧那时候怀着希冀和幻想,疼也是甜的。
天已入暮,愁云漠漠,熹微晨光,何处可闻。
石门再度关上,凛玉走出囚室,身形微晃,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
他整了整衣衫,神色如常地推开正对着的另一扇门。
门内有走廊,廊顶挂着壁灯,影影幢幢地投射下阴影,恍然令人觉得此路漫长无有尽头。
但也只是觉得而已。
凛玉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径直走到尽头,本是想推开左侧倒数第二间房门,却意外地看见了走廊尽头,一扇虚掩着的门。
门微微打开的缝隙中,漏出里面的黯淡灯光。凛玉动作微微顿了一顿。
这扇门,至少在他来到这里之后从未开过。凛玉知道是他们心下仍有防备,这扇门里必定藏着什么秘密。
门内已经有人在等着他,熟悉的声音悠悠传出。
神君,来都来了,进来看看吧。
凛玉走进房间时,房间的主人正扶着眼镜,抬头对他微笑。
房间内龙息的波动十分不稳,两类略有类似却并不相同的气息混杂碰撞,令桌面上一个白瓷花瓶迸出丝丝裂隙。凛玉皱了皱眉:你该回去了。
陈微山体内有庚辰一半神魂,近日来有复苏之态,若是不想让这具身体完全被失去神智的庚辰控制,理应静养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