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乔伊完全无视两个已然僵硬只剩眼珠子还能动的半死之人,他切开了阿萝的左腿,正要抽筋,忽然停下,自语道:“还缺个玻璃罐,阿萝,给我拿一个。”
说完后,才想起他最不用操心的小跟班,正躺在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成为他的实验白老鼠。
“唔,真是麻烦。”乔伊喃喃道,他放下手术刀,走向身后的器皿柜台,去拿他要的东西。
在苏蓝绝望的同时,在塞西斯几欲自绝的刹那,在乔伊转身的那一刻,轻轻的一阵风飘进这个冰冷的地下世界,阻止了这出人间最悲痛的惨剧进一步发展。
入眼皆是紫色,紫色的风,紫色的花,紫色的发,紫色的衣,强大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这里,俊美无匹,淡泊如镜,超凡脱俗,紫色袖袍挥过过,不见他弯腰,阿萝已然落入他的怀中。
乔伊愤怒地吼道:“把她放下,她是我的!”
谁管他!
来人挥挥手,浮云入眼繁华若梦,乔伊应声倒地。苏蓝心中大声叫好,这头死白眼狼,杀了最好!可是,现实是不可能的。
接着,这个有着一头拽地的紫色长发男子,把昏迷的阿萝交给塞西斯和苏蓝,为之解毒后道:“这就是你们与魔鬼打交道的代价。”说完,翩翩然离去。
望着窗外那头华丽如云的紫色长发,线条完美得无法挑剔的优美轮廓,凝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苏蓝久久不能收回视线,喃喃道:“这世间竟还有这样风流潇洒的人物!他真的就是那个白痴口中既温柔又强大的紫衣老师?”
塞西斯冷笑,嘲讽道:“你真变成女人了?”
“呸!我是说这丫的白痴运气好得离谱!”
苏蓝猛然间想起,这个她口中风流潇洒的大人物仍亡魂谷的冥王大人是也。但凡她对阿萝的运气还有一丝羡慕的话,此刻,也一丝不剩。
塞西斯恢复力量后,走到昏迷的乔伊身边,举脚正要将其毙命,未复原的苏蓝连滚带爬才堪堪拦住他:“喂,现在还不能杀!”“我不许任何危害她生命的威胁存在!”
苏蓝噻了一声,道:“我比你更巴不得踩死这只没人性的毒蝎子!”然后解释道:“你知道昨天晚上她搅了谁的好事?暗天使团团长鲁卡斯!弄死了他,你去应付那帮疯子!”
塞西斯不语,乔伊是一个不受控制的炸弹,对他来说,太过危险,若然像今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他再无颜面对他的费希王。
苏蓝冷冷瞟他两眼,道:“我说你休养了这么久,就这点实力?我告诉你,道上能干掉你的人,十只手都数得过来。”
“嘿嘿,别管闲事,做好你份内的事!”
对塞西斯的黑面孔,苏蓝不以为然地抬抬眼皮子,懒洋洋地说道:“那你还担心什么呢?等她醒过来,保管把乔伊哄得服服帖帖的,还怕他对她下手?”
塞西斯终于收回卡住乔伊脖子的脚丫子,道:“记着,不能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好。”
阿萝终于住进了正常的医院,得到正规医生的妥帖照顾。
医生颇有经验,从那些锐利的爪印子上判断出其受夜魔族攻击,并深深同情这个除魔卫道的年轻勇士,看着左腿上那个深深的刀口,道:“再差一公分,这条腿就保不住了。是与色魔吸血鬼战斗留下的吧?”
塞西斯不假思索地点头,快得苏蓝来不及阻拦。
“有问题?”
苏蓝仰天无语,道:“没有。”
两个小时后,塞西斯就明白苏蓝的意思。
当阿萝与酷拉酷斯恶斗英勇负伤的消息外传后,各大传媒蜂拥而来,闪光电无数,喇叭阵阵,数不清受害者的家属聚集在医院的大门外“载歌载舞”鲜花堆积如山,感激的泪水洒满整条街。
某新闻媒体已开始拜访北桥的相关负责人,神通广大的记者们已经查出这位因公受伤的真英雄,出身可不平凡:史上最年轻的金牌猎魔人!
“布几纳会长,请您谈谈对这位英勇无畏的海茵特小姐的看法。”
布几纳道:“无可奉告。”
“库瓦德族长,在北桥的历史上,赫西翰家族因为错待海茵特家族,并导致七大选帝候家族之一从此灭族,那么,此刻这位海茵特最后的族人加入正义的使者猎魔人团队,并证明她的勇气她的实力,是否是赫西翰家族预备补偿历史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