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牧当即立断,转身下楼,逃离那个尴尬的地方。
“喂,你别走这么快!我都已经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还要我怎么样?”
凯斯牧单手插在裤腰袋里,闷声不吭地向前快步走,阿萝跟在他后面,边追边喊。越追她觉得自己委屈,本来嘛,一切都是意外,而且道歉这么多遍还不能显示她的诚意吗?这个大少爷的脾气真是太贵族了。
阿萝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她快速向前跑了几步,双手大张拦住凯斯牧:“你到底在气什么?”
凯斯牧的神情无比地冰冷,冷冷的目光直视对面皱眉的小脸,道:“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这句话塞西斯曾经也说过,然后两人大吵特吵一番。所以,阿萝最最讨厌有话不讲清楚的男人,她气呼呼地大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不准跺脚!”
凯斯牧大喝一声,吓得阿萝蹬了一半的脚只得轻轻地放下,受惊的小女生,颤悠悠道:“我又哪里做错了?”
“你!”凯斯牧想骂她是头猪,不过,良好的贵族教养及时唤醒他的理智,他深吸一口气,又找回他无可挑剔的优雅气度,道:“海茵特小姐,有话好好说,我不是聋子听得到你说话。不是你捶胸顿足就显得你有理。
还有,难道你忘了你腿上的伤刚好?难道你想再让医生缝合一次?难道让别人提心吊胆你就这么开心吗?”
这话本来训得好好的,可是三个难道,凯斯牧的嗓音一次比一次提得高,到最后一句几乎已经是在大吼了,吼得阿萝一愣一愣的,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这个激动过度的人是那个脾气与性格都无可指谪的优雅贵族典范?
凯斯牧看到了阿萝震惊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刚刚发了一顿他生命中史无前例的怒火,他觉得自己太过投入,轻咳两声,尽量以平和地口气说道:“车钥匙拿来。”
阿萝不解,道:“我自己会开车,还是你车子坏了要我载你一程?”
“你!你这头猪!我说了半天你到底听进去了什么?”凯斯牧终于骂出声,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些人怎么会认为这个木木的少女,是无数出惨剧的制造者。
阿萝冤,她只听到这位大少爷在发脾气。
对方无辜又无邪的茫然表情,终于再次引发凯斯牧的下一波炮轰狂潮:“不准眨眼睛!不准咬嘴唇!不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准说话!在这儿等着!”
这么多不准,阿萝默,到底她哪里惹着他了?
凯斯牧冷冰冰地一把夺走阿萝的牛皮手提袋,快步跑进地下车库,不一会儿,超大型越野车驶入阿萝的眼帘,不过一眨眼,车子已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凯斯牧冷冷道:“上车!”
阿萝道:“去哪儿?”
“医院。”
“原来你身体不舒服啊,那还是换我来开好了。”
吱嘎一声,司机猛地一刹车,两人因惯性向前猛冲后又倒回原位,凯斯牧冲着副驾驶位上的女孩,杀气腾腾、恶狠狠道:“如果你不是猪,就给我闭上你的大嘴巴!”
阿萝自忖自己当然不是猪,只好乖乖闭嘴。
到了医院后,凯斯牧拽着阿萝的手,大踏步地向前冲。满头雾水的阿萝在见到骨科医生的刹那,终于明白,原来是在担心自己的腿伤呢,阿萝开心得偷偷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