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小的马上去。”
伙计听老板的话跑去请官差了,江娇罗却还没停手,直到所有的汤煲被打翻,她才喘着气解释,“汤里真的有东西,你们不要喝了!否则……”
“有什么有什么!刚才大伙儿都亲眼看着的,银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这是故意要污蔑我们呀!”老板抖着细瘦的手指,指着满地的狼藉,夸张地哀嚎着。“真是没天理啊,看把我这儿弄成什么样了,我还要不要做生意啊!这一上午都白忙活了!”
“我们还没吃着呢,全给她打翻了!”食客们也很大意见,“这事儿不能这么了了,得让他们付账!”
“喂喂,各位,我是在救你们的命哎!”江娇罗被神情激动地老板和食客们逼得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出铺子,整个人缩进允墨怀里退无可退。“你们怎么可以……”
“胡说八道!”某位食客怒道,“你这小姑娘净不学好,故意要掀人家铺子是吧?等下官爷们来了,看你还闹不闹!”
这般僵持到官差们到场,那些官差们倒算明理,并没有听信当地人的片面之词,立刻把江娇罗和允墨抓回去备案管教。他们首先派人去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过来,在听过大夫的说辞,又用银针试过地上流得满地都是的汤汁后,才动手人抓人。
江娇罗原本同那些官差一起呆在铺子里,看大夫测验汤汁,现在被他们和在场百姓一围起来,便有些慌张了。
难道真的没有毒?
思索间,一个官差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她下意识地大喊,“相公!”
允墨在她呼喊时已经飞身过来,一掌拍开捉住她的官差,将她护在了身后。
如果要跑,这些普通人自然是拦不住他们的,问题是,他们得留在这里,看看相抆是否真的会在此出现或者是否曾经出现过啊。
所以,他只好说道,“滚开。”
那些官差和百姓见允墨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稍稍有些迟疑。不过最后有个不怕死的官差大概想领功想疯了,不顾允墨满身的杀气,硬是挥着刀冲了上去。
江娇罗千钧一发之际,转身将自己递到刀口上。这使得允墨杀伐的动作一停,转而翻手带着她躲过刀锋,然后一掌迎上刀口,硬生生将一柄大刀当中打折了。
那官差举着只剩一半的大刀,愣在了原地。
其余的官差和百姓也都晃了神,后来不知道是谁叫嚣着说允墨施了巫术,然后整群人都朝两人扑了过来。
“相公,不要冲动!”
江娇罗死命地拖住允墨的两手,阻止他抽出软剑来。场面这么混乱,万一伤到这些百姓还是小事。大问题是,允墨周身的杀气显示出,他可不只是打算伤了他们,完全是打算秒杀他们的。
被江娇罗这么一“拖”后腿,允墨即使还有双脚可用,都不想用了……
原本还在一旁舞动着蹄子,赶开人群的乌骓见主人束手就擒,也放弃了抵抗。
于是,两人一马就这么华丽丽地被抓回了荷镇大牢。
满是枯草和脏污的大牢里,允墨神色自若地靠坐在乌骓身边。江娇罗正蹲在他跟前,同他大眼瞪小眼。
瞪了好一会儿后,她才问道,“那汤里真的有毒?”
见允墨闻言突然低下头盯着自己,她赶紧将后面的话快速地说完。“我是相信你的,真的!我只是想问,为什么其他人吃了没事?是不是只有我们那煲汤里,下了毒啊?”
“不,每份汤里都有异味。”
“是什么异味?我怎么闻不出。”她说着还特意醒了醒鼻子,表示自己的嗅觉一切正常。
“此事可能与相抆有关。”允墨并不回答她关于异味的问题。
他要怎么说,那是一种死亡的味道,而那种味道,没有切实体验过的人,怎会本能地察觉到?
他与她之间,天壤之别。
一听与相抆有关,江娇罗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不过不等她出声,允墨已经吹响了一声手哨,嘹亮的哨声回荡在牢房的狭小空间,引起一道道回音。当然,也引来狱卒的亲切问候。
“老实点呆着,吹啥吹!”
那狱卒用脚踢了踢牢门,没等他踢第二下,他的脚脖子突然一阵剧痛,痛得他当即坐倒在地,抱着脚哀呼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