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想去一趟村里。”一大早吃早饭的时候,忘川对余子期说道。
余子期正准备端起碗喝粥,闻言顿了一下,“绣儿,你怎么突然想去村里?”
忘川自然而然的开口,“表哥,我已经许久没有出过门,想去村里转转。”
余子期没有说话,似乎有所顾虑。
“怎么了?表哥,不可以吗?”忘川看着余子期犹豫的模样。
余子期摇摇头,“不是,只是,绣儿,你要是想买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好不好?”
忘川心里一沉,余子期似乎不想让她去村里,为什么?
“表哥,我想出去散散心。”
“绣儿,你要是觉得闷,我带你去后山玩好不好?后山的果子成熟了,我陪你去摘果子吧。”余子期似乎真的不太乐意让忘川去村里,所以试图说服忘川。
“表哥,我只是想去村里走走,许久没有见到人了,你不想我去吗?”忘川直接问了出来。
“绣儿,我,绣儿,我们不去好不好?你去哪儿都成,别去村里好不好?”余子期面露急色。
他的确不想让“绣儿”去村里,因为“绣儿”复活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起初他以为“绣儿”并没有死,只是被误以为死了。但是,他去过村里几次,原本想说“绣儿”的事,却听到帮忙埋葬绣儿的村民安慰他的话,从村民口中他得知,绣儿已经死了有七日之久,他回来的时候离绣儿埋葬已经是七日之后的事。
若说绣儿复活,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在棺材里躺七日之久?而且还自己掀开棺材出来,这根本没办法让人相信,除非这个人不是人!
而且“绣儿”自从复活之后,就失去了记忆,一直没有恢复记忆。再加上“绣儿”平日里的一些举动,在余子期看来根本就不是以前的绣儿会做的。复活后的“绣儿”就连性子也变了很多。这一系列的事情在余子期看来恰好印证了这个复活的“绣儿”不是人的事实。
余子期明明早就清楚的知道,但是“绣儿”好不容易又回到他身边,哪怕知道这个“绣儿”有问题,他也不想揭穿。只要“绣儿”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他不在乎“绣儿”是不是人。
如果忘川不提要去村里,他根本就不会想让“绣儿”见人。对于认识的村民来说绣儿已经死了,且不说绣儿的出现会让村里人生疑,他害怕村里的人请道士来收拾“绣儿”。若是“绣儿”再死一次,他真的接受不了。
“为什么?表哥,为什么不让我去村里?”忘川看出来余子期不想让她去村里,说话的语气也硬了一些。
且不说她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就算她真的是绣儿,难不成他还能把她一辈子关在这院子里吗?不让她跟村里人接触?
余子期似乎也恼了,僵硬着身体说道:“没有为什么,绣儿,我不允许你去村里,你要是觉得闷,我可以带你去山上玩,但是,不能去村里。”
这是忘川跟着余子期回到这个小院之后,余子期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跟她说话。
忘川没有再坚持,再闹下去也只能不欢而散,何况如果她想要去,余子期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她的。
余子期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异常,自从发生了这件小插曲之后,余子期一边小心翼翼的讨好忘川,一边又警惕的看守着忘川,生怕忘川不死心,一个人溜去村里。
忘川知道余子期的心思,也不言破,每日都郁郁寡欢的坐在院子里发呆。已经连续三日,忘川没有与余子期说过一句话了。
余子期倒是对忘川有些许愧疚,百般讨好忘川,对忘川更加的好了。
“绣儿,今夜我要去村里。”忘川将兔子抱了起来。
“可是子期他……”张绣儿不同于忘川,性子软绵,根深蒂固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虽然余子期同张绣儿尚未成亲,但是在有些事上,张绣儿已经习惯性的听余子期的话了!
“绣儿,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忘川平静的说道。
她迟早是要离开的,而且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是张绣儿,只是借用了张绣儿的皮囊而已。真正要和余子期过日子的是变成兔子的张绣儿,而不是她。
“好!”张绣儿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同意了。
为了以防万一,忘川还是让余子期熟睡,然后抱着张绣儿出了门。
张绣儿一路领着忘川到了村子,因为夜已深,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已经休息了,村子里很安静,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这里就是龙大哥的家。”张绣儿领着忘川走到一处小茅屋指着屋子说道。
忘川站在屋门前,心突然紧缩,那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忘川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她要找的人就在这间小茅屋之中。
忘川进了屋子,小茅屋很简陋,只有一张陈旧的桌子,两条破旧的凳子,里屋是一间卧室,木门斜斜的关着。这个时辰应该人都歇息了。
忘川朝着卧室走去,推开木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吱的声音。
木门发出的嘎吱声在夜晚里显得尤为清晰,惊醒了里面睡觉的人。
“是谁?”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
忘川脚步一顿,看向男子,顿时一阵惊讶,竟然还是熟人。
屋内黑漆麻黑的,忘川虽然能看见男子,但是男子却看不见忘川。
忘川站在门口抱着兔子没有动,看着男子翻身下床,麻溜的点燃蜡烛。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将小屋子点亮,忘川看着男子弯了弯嘴角。
果然是熟人!
“你,你是谁?”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