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霍梁声音硬邦邦的。“对身体不好。”
薛小颦眯眼看他,不是很相信他的说法,但鉴于霍梁还知道否认,觉得他不是没救的,就亲亲他的脸:“放宽心好不好,你不高兴的话,我也会紧张的。到时候生个弱智小孩出来怎么办啊,听人说孕妇的心情很重要的。”
听薛小颦这么说了,霍梁收起外露的情绪,但尽管如此,他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他的不高兴。
一时半会让他喜欢上这个孩子肯定也是不可能,薛小颦就没想过霍梁能立马改变心意,所以她觉得应该慢慢来,反正她现在挺高兴的。一想到几个月后会有一只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团子出生,薛小颦就感到激动。她忍不住对自己肚子一摸再摸,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要当妈妈了。
感觉昨天她还是个宅在家里画画要不就是到处玩的小女生,结果一转眼都做母亲了。
薛小颦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喜欢小孩的,但后来她才明白,她不喜欢的是长得丑又不听话不懂事不乖巧的熊孩子,漂亮可爱懂事乖巧又努力的孩子谁不喜欢?
真糟糕啊,小豆丁还不到一个月大,她已经开始忧愁怎么教育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霍梁一眼,霍梁还是那副模样,冷硬的,面无表情的。
眼神甚至还有点苦大仇深的意味。
薛小颦摸了摸霍梁的头,有点担心他的情绪,他明显没有因为新生命的到来而感到愉悦,甚至有点坐立不安。薛小颦注意到了,他不时盯着她的肚子看,眼神不是欢喜或是慈爱,反倒是焦虑和烦躁,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东西一样。
怎么说呢,那种眼神,仿佛薛小颦是什么矛盾交织体,薛小颦是他爱的,但她肚子里的是他所厌恶的,就和这世界上其他人一样,令霍梁感到不舒服。他下意识地就想排次,将对方驱逐出自己的世界,但偏偏这一点无法做到。
这和薛老妈薛爸爸的存在不同。薛老妈薛爸爸和薛小颦固然也是血浓于水,但嫁了人之后薛小颦就不再跟他们住在一起了,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薛小颦都属于了霍梁,剩下那百分之一,霍梁愿意改变自己。
但现在薛小颦肚子里的那个则完全不一样。虽然和自己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但那又怎样?徐帆和他流着一样的血,他也对她没有感情。
对霍梁来说,孩子是让他排斥的存在,偏偏这排斥的存在依附在薛小颦身上,所以又很矛盾,他想亲近薛小颦,却做不到轻易接受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他想,他其实应该悄悄去做了结扎手术,那样的话就不用面对今天这样的情况。
真是……失策。
霍梁在想什么薛小颦不知道,但她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够好。正想再好好跟他说说的时候,突然又觉得有点反胃,捂着嘴干呕了一下。这比什么都好使,霍梁立刻跳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薛小颦捂着嘴对他摆摆手,做了几个深呼吸平息那股恶心感,然后摇头道:“没事儿了,就是有点想吐。”但吐不出来。
霍梁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迅速去倒了杯柚子汁,还加热了递给她。薛小颦喝了一口,酸甜的口感立刻将恶心感压了下去,她舒了口气,觉得舒服了许多。见霍梁还僵硬地站在她身前,一把将人拉下来坐好,枕到他肩膀上:“好啦,你想想看嘛,九个月后会有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小公主叫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