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都是这般景象,混沌,空洞,压抑,迷茫。
心脏位置的一切细微感受,完全覆盖了大脑的思维能力,就像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麻木的躯壳。理智告诉她,应该要振作起来的,可理智也早已远走了。
四下寂静无声,除了她受伤幼兽一般的嘶哑呜咽。
窗外,有个人正静坐在外面,背靠着墙壁上,成为此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听到她苦痛哀鸣的人。
他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只是坐定,只是默默地守在一墙之隔的角落。
直到一点声响都不剩下了,万籁俱寂。
等候着的某个人这才翻窗户进来屋内,悄无声息来到床边,看着床上已经因缺氧晕过去的人,久久无言。
神色憔悴,全无往日光彩,满面泪痕,双眉紧锁,看上去像是困在了可怖的噩梦里,痛苦不堪。
他坐在床边,将早就准备好了的手指大小般的试剂拧开,让里面的药剂紧贴着她苍白的唇缓缓的灌了进去。
握在掌心太久,药剂都已经被体温暖热了。
喂下去的时候,虽慢,却丝毫不费力。
在床边守候了不知多久,药效渐起,眼看着她的眉心终得舒展,安稳的沉沉睡了过去。
他默默地注视着。
微微侧过身子,凝视着闭眼沉睡的她,心里微微一动,无意间已伸手抚摸上她泪痕未干的脸颊,替她擦拭着那令人痛心的痕迹,掌心感受着肌肤上传来的薄薄温热,细细的摩挲。
绕是一点声响都不曾发出,从指尖动作的轻柔亦可感受出汹涌满溢的怜惜。
“小葵……”
轻若晚风的一声喟叹。
梦很长,醒来什么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在睁眼的那一刹那,梦里看见的感受到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消失的彻底。
但是……一觉睡过去,身体机能竟然恢复了七七八八。
她梦到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做梦?都不得而知,明明昨夜头疼欲裂,再睁眼之时,居然像大病初愈般。
从床上爬起来,呼出一口浊气,除了饥饿的腹部,身体并无任何不适。
“我的生命力未免也太顽强了……”自嘲一笑,除了苦涩,并没有笑意。
打开门的那瞬间,正好碰见鸣人锲而不舍的端着面包牛奶正欲敲门。
“小葵姐姐?!”
“鸣人,我饿了……”
她终于肯开门吃东西了,鸣人呆呆的看着她囫囵吞枣的啃完面包,吨吨灌完一瓶牛奶,除了惊呆,做不出任何反应。
“谢谢你,鸣人,等我洗漱完,就出门一趟,不用再守着我了。”
“好,好……但,你要去哪里呢?”
“我去一趟医院,找林原。”
“小葵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他的音量瞬间大了,生怕这几日的封闭把她的身体折腾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