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青坊主的话音略微顿了顿。诚然，全盛状态下，他确实能和对方平分秋色，但他刚刚渡化了数百只厉鬼，现在身体里那些恶念还在喧嚣着。为了防止反噬，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的妖力来压制。

“承认吧。现在的你根本无法与我的力量抗衡，更何况……”鸩九故意拖了个长音，耸了耸肩膀，这样的动作配上一张漂亮的娃娃的脸总是有些诡异。“现在可不是二对一哦，而是我们和你们两个。”最后几个字她咬的很重，显然是早有准备。

屋子里的火光终于亮了起来。陡然亮起的火光让宇智波斑觉得眼前刺痛一下。下意识的闭上眼，再次睁开。他发现在鸩九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出现了很多站着的人，很多早已死去多时的人。摇曳的灯火下，青白而凹陷的皮肤，早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眸，枯黄毛躁的头发。

卧槽！他可不想变成这样！一点也不美！啊不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鸩九的手抚摸着一只不知从何处拿出来的骷髅头，原本洁白的骨头在她的手中不过须臾间就被染上了一层墨绿色。那是她身上带着的毒，顷刻间，足以杀死触碰到她的人。

‘啪。’被妖力催动而点燃的蜡烛因为燃烧发出响声。下一刻，凝滞的空气泛起涟漪。一排黑色的羽刃被甩出，鸩九的身体也轻巧的翻过她面前的桌子，身影紧随着黑色的羽刃一切到了青坊主的面前。

“既然不愿意离开，那就成为我的藏品吧。”

‘刺啦’尖锐的羽刃划过金属禅杖，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被腐蚀的痕迹，随即被四两拨千斤的打入身侧的墙壁上。

“鸩九，你难道已经忘了当初我们和人类缔结的盟约。”青坊主抵挡着少女带来的攻势同时，不忘了提醒对方。如果她当真堕落如斯，那么……只有拼尽全力同归于尽……

“盟约！”鸩九嗤笑，精巧的扇子从她的袖间滑落，握在手中。目光里满满的不屑一顾。“和我缔结契约的是晴明，除了他，没有人能命令我做什么。你以为那一纸可笑的盟约算什么？妖怪还是会吃人，人类又何尝没有绞杀妖怪。”

青坊主发现他无法反驳鸩九的话，因为这是事实，纵然在晴明的作用下，妖怪和人类签订了一系列互不干扰的条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言灵的威慑力渐渐消退，很多妖怪已经忘了。而人类也从未停止过为了一己之私囚禁能带来好运的小妖们。

禅杖和金属骨架的扇子再次相撞，青坊主只觉得手臂开始发麻，身体跟不上反应。他中毒了，这个念头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你……什么时候……”

“当然是从一开始啊。”鸩九无辜的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大有一种你没发现肯定是自己蠢的意味。

手中握着的金属禅杖脱手‘嘡啷’一声落地，溅起了一阵细碎的烟尘。青坊主还想再坚持一下，却被鸩九一挥手，用妖力凝结的风卷落在一旁。现在她和宇智波斑之间已经没有了阻碍。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戒备的青年，女妖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迷恋之色。面前这个人类长得真好看，就算被种下尸蛊以后皮肤会变得惨白，他肯定也是以往以来最漂亮的一个了。想到可以一直把这样漂亮的脸收藏起来，她就有些无法克制身体的战栗。

随意的扔下一直像麻包一样扛在肩头的源正德，宇智波斑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肩膀。不就是妖怪嘛。上次在黄泉客舍那么狼狈纯粹是因为猝及不防，这次，他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从接下这个任务以后，各种淤积在心口的负面情绪终于在这个瞬间被释放，战意被彻底点燃。嘴角微微翘起，狰狞的笑容一如往日。巨大的须佐能乎浮现出上半身，包裹在身体周围，盈盈蓝光，纯粹的像是拂晓的天空。

燃烧着的烛火剧烈的摇晃，在墙壁上映出人类和女妖的身影。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青坊主看着被波及而碎裂的桌椅，在火焰下化为尘埃的尸体……他忽然发觉，其实他可能不需要保护对方。这个名为宇智波斑的青年有着很强悍的战斗力，那位大人看来是关心则乱呢。

不过也是，如果只是普通的人类，又怎么会与那位大人在一起。

战斗结束了。宇智波斑双手抱胸，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须佐能乎伸出手，鸩九的身体被按在了墙壁里，深深的凹进了一个坑。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看着着实有些可怜。不过在场的的无论是宇智波斑还是青坊主都没有恻隐之心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