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局在混战中不知不觉的发生着变化,武器上的代差,有组织和无组织,系统训练和野路子这一刻在慢慢放大,天平又开始慢慢的向另一边倾斜。
鲜血、残骸、尸首、断刃不断地投入大地的怀抱,在刺耳的兵刃碰撞声中,夹杂着双方勇士的咆哮、惨叫。整个谷口坡地像一口鼎沸的大锅,喧腾不息。
战斗中学生军官不时吹响胸前的铜哨,围绕在他们周围重新组织起藤甲军的阵型,刚开始两三个战斗小组,慢慢的变成七八个,眨眼间又变成了一个方阵。说得慢,其实变幻的快,只数次呼吸间,首先突入的蛮人像被大海吞噬的河水,不知不觉中分散在藤甲军的阵型中,从空中看,你会发现,滕甲军阵两端已经慢慢地将蛮人向中间挤压,犹如一轮弯月。
蛮人更加无力回天,他们还在垂死的挣扎。在精擅集团作战的藤甲军面前,蛮人们像婴儿般无助,或者说想成熟的麦草般,被成片成片地砍倒。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随着阚石一声令下,阵地上想起了高吭的军号,坡后的骑兵营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军号一响,岩龙一个健步就跃上马背,放下面甲,马刀一举,高喊一声“两翼突击,冲啊!”
“冲啊!”众军齐声应合。
两支骑兵小队恍如两条破浪而出的鲨鱼,似离弦之箭一般跃出高坡迅猛前冲。蛮人们被坡后冲出的兽人吓得呆在当场,他们惊恐地看着冲过来的兽人,忘记了战斗,他们像女人般发出惊声尖叫,撒腿就往后跑。这两支骑兵一声唿哨,呼喝着飞一般地掠过,沿着敌人的外围快速突击,平伸的马刀如切黄油般带走一条条生命。
对付丧失了胆气的蛮兵,偃月阵的攻势愈发的猛烈,男人们开始转身逃跑,一两个,四五个,就像瘟疫一样在蛮人中传开。敌人崩溃了,跟来时的气势汹汹不同,蛮人就像退潮般四散奔逃,一泻千里,速度更快。
战斗一开始,阚石一直居中指挥,此时此刻,他再也按耐不住骨子里隐藏的战斗激情。他立刻催动战马,高举着那根镀锌水管的长矛,朝着敌阵中打扮得花里胡俏的那群人冲去,仡牛率领着侦查小队紧紧跟随。
战争已经没有悬念,战斗演化到这个时候,已经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当骑兵腾起的烟尘消散,满目所见全是倒伏的尸体,厚厚叠叠铺满了山谷前原野上,蛮族士兵的哀号声响彻山谷,侥幸活着的蛮人就像被驱赶的羊群,慌乱中挤满了谷口的通道。
此时,巍峨的群山间响起嘹亮的冲锋号,藤甲军居高临下冲向谷口,他们发出一阵阵欢呼,喊杀声响彻山谷。蛮族首领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他大声的呼叫,用手中的权杖四下抽打,渴望找到一条逃生之路。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惊声尖叫,他回头看去,身后的人纷纷飞向半空,一个巨大的黑影扑面而来。
“兽人!”他只来得及叫上一声。然后像只大鸟一样飞了起来。他飞了,他飞起来了,天上的白云似乎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