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心思睡,我还困着呢。”
卫离不悦地说。他已穿好衣裳,赌气似地坐在椅子上,一想到芷颖和齐光相拥着从天而降就非常恼火,在稽明来之前跟齐光吵了一架,芷颖一直护着那个二愣子,更叫他气愤难平。
稽明听卫离口气不善,以为是冲自己来的,板起脸对他说:“这是你屋,唯独你难辞其咎。”
“关我什么事!全赖他!”卫离愤怒地指向齐光。
齐光不申不辩,点头道:“对,是我的错。”
稽明立刻对这个少年产生几分好感,和气地说:“你跟我来。”
齐光以为找他问责,二话不说走上前。
“等下,我也去。”芷颖说着挽住了他的手臂。
卫离看到芷颖这样心里又是一火,也站起来:“我也去。”
于是稽明领着三个神态各异的年轻人走去程老爷的后院书房。
程老爷醒来多时,气血已恢复七成,但脸上的阴沉之色越发浓重。他和稽明不知道这三个年轻人已得知“协助”的真相,还想着绕弯笼络他们。程老爷说:“三位是稽明推荐的异才——”
“不,就右边那个是。”稽明说的是齐光。
程颂看向齐光,说:“你怎么到我们这个小城来的?”
卫离怕齐光耿直,说出不该说的话,抢答道:“我们是从长安来了,到楚国旧地游玩,现在返程经过这里。”
“你是?”程老爷问。
“我是他好友,这姑娘是他亲妹妹。”卫离胡编乱造,在“亲妹妹”上加了重音。
老人点点头,手一摆,又对齐光说:“你可不可以露两手给老夫开开眼?”
“可以。”
齐光拿起手边的茶杯,用小指沾了沾杯里的茶,在杯身上划了几笔,再用掌心托住,念道:“祭。”杯子应声漂了起来,一直漂到他额头那么高才停下,悬浮了一会儿重新落回手里。
芷颖啪叽啪叽地拍起手,小脸因崇拜泛起红光,另外三个见过世面的人反响平平,这种杂耍把戏在街头巷尾看得太多。
“这是不是有点太常见了?”程老爷说,向稽明丢去几个责怪的眼神。
卫离本来也准备酸几句齐光,听到老头子的说辞后改变了主意,一拍大腿说道:“我早就告诉你别到处丢人现眼,这点本事还充能?这下露馅了吧,还不快跟程老爷赔罪!”
“这戏法我也会,但不如他来得轻松,这小方士肯定有点真本事。”稽明对程老爷说。
程老爷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对齐光说:“不然露手厉害的?”
齐光已经明白了卫离那段话的用意,自己也无心再在凡人面前施展神迹,于是搜肠刮肚地回想还看过哪些唬人的街头把戏。
卫离紧张地看着齐光,生怕他放个大招,趁他犹豫不决立刻说道:“没辙了吧,别再装了。”
“这位小兄弟。”稽明阴阳怪气看着卫离,“你好像挺想走哇,可别忘了你们的饭钱,还有刚才弄坏屋顶的修理钱都没付清!”
“那才多少钱!”卫离最烦别人跟他提钱,财大气粗地把手伸进口袋一摸,才想起钱早就被偷了,现在的他不光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刚燃起的气焰立刻熄灭了。
齐光听到他们说“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