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识,她还是我生的呢!”齐光大吃一惊,后土顿觉此说法不妥,改口道:“是朕降下精魂让芷颖诞生的,而且她飞升前是朕的巫女。”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芷颖跟我一起来,你也可以见见她?”
后土顿时忸怩起来,磨蹭到近前的一张绣椅上坐下,哀伤地说:“朕没脸见她。她被劫走时朕没有阻止,之后也没去寻她,堕入轮回也没出手相救……唉,估计她恨死朕了。”她惋惜地摇头,既而辩解道:“但她只是个巫女,就算再宠爱也不能为了她,跟别的神翻脸嘛!”
齐光的脸冷下来,身陷囹吾无人相助的痛苦他很小就经历过,对于这种事后狡辩之人从来没有好感,于是冷冷道:“那你就别假惺惺地为她好了。”
后土被齐光的话戳到痛楚,越想越伤心,突然捂住脸哭起来:“朕每天都在后悔!所以从一开始就立下誓言:朕不会主动寻她,但如果有一天她落到朕手中,一定帮她摆脱苦海!终于,朕等到了天下大乱的周末战国,群雄割据众神博弈,没人顾及到刚化作香魂的她,于是朕立刻出手把她接到幽都。战争结束后,好多始祖神都来找朕讨要,朕一概闭门不见!等到如今天下太平,朕降下精魂保她这一世平安,前前后后不知打退多少批图谋不轨的始祖神,就想让她在朕的爱护下茁壮成长,谁知被你这混小子丧门星绑了去!真是痛杀我也——!”
后土哀嚎半天不见掉泪,还夹枪带棒地把自己贬损了,齐光顿时来了气,硬声道:“你保护芷颖的时候,她脸上总是不见笑容,但在遇到我之后天天都很开心。”
“开心?”后土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个不经允许对她上下其手又亲又抱的大色鬼,她为了保命不得不强颜欢笑而已!”
“你胡说!芷颖要是讨厌早把我推开了!”
“她推得开吗?你连烛阴的鳞片都拔得下来!她比烛阴还厉害?”
“反、反正她不讨厌我!”齐光赌气地背过身去。
后土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说朕假惺惺,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见他没反应,故意高声道:“是谁一边在朕面前求死,一边对她许下永远不离开的誓言?”
齐光的身体好像凝固住,片刻后传来干涩的声音:“我说的不是永远,我说的是陪她过完这一辈子。”
后土大笑两声,满满的嘲讽。
“朕还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仍是个木头脑袋的傻小子。”
齐光还背对她,呆滞地站着,两臂无力地垂在体侧,鲜活的生命力仿佛从身体抽走,整个人都枯萎了。
后土对这样的齐光视而不见,继续刺激道:“你来找朕还是为了用自己的命换你父母的?”
齐光轻轻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半晌没吱声,艰难吸进一口气,沉重地说:“是。”
后土不露声色地摇摇头,似乎已经放弃,拿出公事公办地态度说:“你——”
“不。”齐光突然又说道,“我找大人是想请教有没有能救我父母的办法。”
他转身,神情坚定又温和,清澈的目光中漂荡着许多无法割舍的情感。他直视后土,又重复了一遍:“有没有别的能救我父母的办法。”
后土眉头一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可是笑容转瞬即逝,既而堆出苦恼的表情,沉重地说:“雨灯虽然没有你父亲厉害,但他贵为太一长子,天生就具备奉天帝以令群神的特权,雨灯利用此特权几乎把所有神都收为麾下,而你父母只能退居钟山,在烛阴的庇护下生存,这段日子是他们兄弟反目后仅有的太平。你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顺便过了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之后雨灯假借天帝之令把烛阴驱逐,势单力薄的太青和红泥只能挺身而战,钟山之战太壮观了,你父母以一敌万,虽败犹荣。太青和红泥被擒后,雨灯将他们的精魂抽出,身形销毁,又把精魂变成毒蛇与你的心脏绑缚在一起,只要你使用过度的力量,毒蛇就会给心脏注入毒液让你生不如死,而你若不死,你父母就永远得不到自由。”
后土啧啧有声,佩服道:“雨灯这手段真精准毒辣。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