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从研究所拿回一个总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不明包裹之后,我再次回家,发现他搬走了。
我上三楼,去看他住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快速地跑上三楼,他的房间门没有关。
我走过去。
一眼看去,他的房间还很乱,没有整理好,上次他收到的包裹的空箱子,就放在门外,箱子启封处撕得乱七八糟的。
走到门口,看到他的背影,我笑起来。
刚要踏脚进去,突然觉得地上有什么在看着我。
我一眼看过去,看到一个老虎头。
门口的地上,铺着一张带着虎头的老虎皮,那只老虎那毫无生机的头正对着门口,空洞的眼睛看着我。
我楞住了。
听到门口的声音,正在整理东西的他回过头。
看我一眼,目光跟着我移到地下,然后他重新转过头,背对着我继续他一板一眼整理书堆的动作,再没有看我。
怔怔地看着那个老虎的头,我收回踏进他房间的那只脚,一声不响地下楼去了。
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我对着月亮一个人哭了。
我原本以为我和刚成年不久的那时候已经不同,没想到这么大了,我还会哭。
但我是真的伤心。
我哭着哭着,变成老虎睡着了。
梦里,我梦见我八岁的时候,他对我说他喜欢我,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现在,他却只想将我食肉寝皮。
儿子很聪明,也很优秀,在学校又获得奖项时,他来问我:"爸爸和爹地谈得怎么样了?"
过不久,又来旁敲侧击地问我:"爸爸,我觉得还是三个人住在一起比较好。"
一脸小大人的可爱神气。
我让他再等等,他点点头。
半夜,想起儿子期待的脸,我变成老虎,鼓起勇气爬上三楼。
儿子一个人住,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另一个父亲;因为不住在一起,我也只能有很少的时间陪儿子,儿子很寂寞,我对不起他。
但是,去三楼找那个人,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怒骂,不理,扔过来的东西,虽然已经得到了很多次这样的对待,但我还是无法习惯,被他讨厌,胸口的痛感从来没有减轻过,只有一次更比一次加深。
而且,我更害怕他拥有的那件东西。
拖着尾巴,一步一步艰难地走。
用爪子抓住门把手,推开门,那张虎皮不在门口。
我的心还是没来由地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他在床上,面对着墙睡得正熟。
我走到他床边,蹲坐下来,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天快亮的时候。
他在研究所的实验告一段落后,他请了假,说要休息一段时间。
偶尔会有族里的老头子老太太来看他,那时候,他们总会把我叫上去一起见他。
在老人家面前,他虽然还是不理我,但总不会拔腿离开有我在的地方,而且,我可以看到他和别人说话的样子。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