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旗与“唐”字旗遥遥相对。
韩征还在血战着,唐坤麾下的修炼之人骑着天马悬在他的头顶,齐齐用武器对准了韩征,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场战斗。
唐坤举起了右手,示意部下们不可妄动,他也想韩征立即投降,不想看着自己的将士们白白送死。
“唐将军,我有办法让韩征投降。”静都王萧颍终于不忍再看厮杀不止的场面,在唐坤身边低声道。
唐坤点了点头。
几个呼吸间,伏尸遍地的街巷里响起了中原人听不懂的歌谣,那是胜天国南部一些偏远部落的语言,而萧颍和韩征的大部分将士都来自胜天国南方,对这种语言再熟悉不过。
微凉的清晨,低沉的歌声缓缓融化在雾气里,悠扬而深沉的曲调让唐坤等北方将领都有些心酸。
而唱歌的士兵们都湿了眼眶,韩征的部下纷纷停止了反抗,带着浑身的血和汗面向唐坤呆呆站着。
“萧颍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小人!活该你萧家王朝断在你这一代!你萧家、定会断子绝孙!”韩征见自己大势已去,不禁怒骂起来。
“韩将军,局势已定,韩将军就莫要做无谓的抵抗了。”萧颍被一番咒骂,面上却不恼不怒,只是静静地劝降着。
“呵!”韩征嘲讽地大喝一声,环顾四周,自己已被数百名将士死死围住,上方更有修炼之人蓄势待发。冰冷的雾气吸进他的鼻腔,让他想起了来自冰雪之国的冬妮娅,和她那双冰雪一般的眼眸。
他恨不得在见到她时就将她杀了!
几百双铁靴踏地的声音整齐地传来,韩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武器,宝剑已经卷刃,他将它举了起来。
唐坤抬手示意众人止步,脚步声止住,回声却依然在荡漾。
韩征将剑往自己的颈上斩了下去,热血四溅。
韩征部下无不震撼,想起与韩征的戎马半生,都为方才投降而懊悔难当。
“非韩将军不勇,非诸将不忠。风云总有尽时,新的王朝,就有劳诸位了!”唐坤一勒手中缰绳,掉头向北而去。
所有人沉默着跟了上去。
再次回到明阙城北部的皇宫,之前唐坤就是从这里取道南下,当时没有多加留意,此刻他才有心情放眼面前的宫殿。而那一瞬,他被满眼的华丽奢靡震惊了。
没想到一百多年来,戍边军在塞北苦寒之地用性命保卫着萧家王朝,萧家的帝王却用无数金银筑成了这一座座华丽的宫殿,声色犬马。
虽然平生少见这样的奇珍异宝,但他知道,光是殿内的一块金砖,恐怕就够买所有戍边军一个月的军粮了,而这么多年来戍边军的粮食和装备费用都是捉襟见肘,唐坤带领部下抵抗塞外各族也是艰苦异常,不知白白死了多少将士。
他心中一凛,下令部下所有将领,包括各路降将,进宫各取所需,唯独不得施暴、不得杀生。
他用苍狼般冰冷的目光扫过蜂拥而上的将士们,心中无限快意——该仁慈的,他会仁慈,该心狠的,他绝不会手软!
到了傍晚,劫掠才渐渐终止。他就地下令召集所有文臣武将,马不停蹄地商议建立新朝的一切事宜,商议到半夜,诸多大事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