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杰于是赶快将惊恐,从马刀鱼脸上撤下来,换上笑膜儿,远远向彭琦辉打招呼。
还没看见彭琦辉脸上的笑,突听见身后一声响,急转身来看,身后,两个护兵的双枪,已经被人从腰里拽起,人也被捂上嘴巴子,吱吱呜呜地拉到黑暗处。
陈旭杰两条腿一哆嗦,额头上的虚汗一下子冒出来,坏了!今儿指定的是凶多吉少,能囫囵着回去就算祖宗在阎王爷那里烧高香了。
陈旭杰这时候真想扇自己俩个嘴巴子,真后悔,巴巴地往这逮虾的须笼里钻。
可现在,来了,就万不能露出这意思,祖宗保佑,见机行事吧。
陈旭杰赶紧地换思想。
同时,小子也在心里头暗自的往好处想:在这连鬼子的呼噜声都能听得见的壕沟里,量他彭琦辉,也不敢下多大的须笼。
于是,陈旭杰赶紧地巴结,“嘿嘿!有嘛事?还劳彭队长大驾光临?您言一声,我就是在鳖窟窿里趴着,也保证,出溜,一声,赶过来,听你支使呢。”他捋一捋身上的衣褶子,和彭琦辉说玩笑,想缓缓尴尬的气氛。
郑义明的嘴巴子不饶人,“呦喝,两天不见,陈老板的嘴皮子功夫更溜了。”
彭琦辉斜着眼,盯了他一下。
这小子,手里有抗日战士五条人命,要不是任务在身,早上去将他掐个半死。
这陈旭杰,身穿一件又肥又大的汉奸军官装,由于吸大烟、嫖女人,把身子透支个够,脸上身上剔不出半斤肉。
与陈旭杰的帐前紧张相比较,宋激光则不然,一脸的轻松,他身穿湖绸大褂,提一根文明棍,胖胖的脑袋,倍亮的分头,一幅发福的绅士派头。
心里没病死不了人,自己多大的饭量自己知道。
又与宋激光的轻松相比,刘普德老鼠眼睛四下里转,一声不吭地瞅行市,这更显得他尖嘴猴腮,脖子细又长。
杨家骏是个罗锅,也是老鼠眼溜溜地,一圈一圈地转,单看他这一身特意穿的破烂衣裳,就知是临时换装,是个极有心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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