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杰赶紧收住心,仔细地听。
“我接着说,这河滩里的滞泥,黏的,夏天,小孩子们洗澡,都是在河堤上,扒光衣裳,然后光着腚的打滚,滚到河水里去的,呵呵。”
“还是当土地爷好呀,知道的真多,门儿清。”张华杰已经知道了马子晓的计划,他绝对的沒想到,河滩的滞泥,也能呈神奇,当强兵,十分高兴,接着感慨“沒承想,这成武县,还有这么好的地方,供咱打鬼子呢,真乃天地相助呀。”
马子晓又拿起來木棍儿,在地上划,“鬼子,一定不会知道,这片茂密的苇子地里,其实,就是大沙河的河堤,战乱年代,哪有人关注水利。这里又是荒郊野外,沒有人來去,就渐渐地荒芜了,任野苇子疯长,淹沒了河堤。”
张华杰专注地看着马子晓所画的地形图,他在黄埔军校,学的就是工兵科,对这,是内行。
马子晓更是仔细人,“从这条路上河堤,到这里,突然地上陡坡,鬼子的汽车,又装着那么多的人,车重,再加上鬼子司机有不明就里,一定会猛踩油门,加大速,不懈气地往上冲不可,而冲到河堤的顶,接着,就是河堤的下坡,同样的陡,这时候,鬼子的车速,正在最大速度上,再加上下陡坡,自然更快,从河堤的顶部到河堤的底儿,约有500米,这样的距离,足足地把汽车冲到顶了,他们就是刹车,也刹不住的,就会一头扎到更远的河滩地,等减速了,车,就到河滩的中间,被黏住,再动不了了,呵呵,车动不了,鬼子再沒有咒可念了,只有下车,呵呵呵,下车,咱的滞泥兵,就发大威力了,你看,这车上的鬼子,都是穿的大皮靴,穿着大皮靴的鬼子不知道这些,从车上往下蹦,跳,不就直接地陷到滞泥里,滞泥马上就紧紧巴住了。呵呵,那样,鬼子就成了乌龟,越挣扎陷得越深,只剩下满河滩的拱了。”
张华杰一巴掌拍下,猛地高声,“就他了,执行,”但接着,张华杰的脸一阴,“女干部,怎么解救呀。”
马子晓仍然的胸有成竹,“河滩里视野好,鬼子见四下里沒有人,自然会放松警惕,就不会多注意女干部,那时候,女干部被绑着,仍会在车厢里。咱女干部,身子轻,到时候,咱们高喊一声,‘女干部,全卧倒,’咱们的女干部,个个真经百战,自然内行,听出來喊的话音儿,还不全趴倒在车厢底儿。”
张华杰一下子蹦起來,“哈哈哈,那车上的、车下的、站着的鬼子,就成了活靶子喽,嘿嘿。”张华杰说着话就要迈步走,“我马上就部署,不,我亲自带队,让公安局全局的民警,现在就走,提前行动,全埋伏在苇子地里,等着鬼子的车队來,他们使的武器好,一律的三八大盖,就來个比赛,挨个儿敲吧,哈哈哈。”
马子晓也跟着走,“我呀,把这里的民兵,游击队,县大队,村小队的这百八个人,全用上,推,拉,截,让,像坡地里放养,往一处地撵,不过,羊要比鬼子好,咱们上下左右的配合好,捏精准了,把罪恶滔天的小鬼子,往阎王殿里撵。”
“哈哈哈,”张华杰仰天开心地大笑着的唱起來了,“先到咸阳,先为王。”
他唱的是京腔,词儿倒准,只是他的“杂面儿团”的腔,把调儿跑得个沒踪影。
马子晓也沒他的南腔北调逗乐了。
两个人都笑着,各自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