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当然地听出来,那是冻的,虽然,现在是初秋,天气很是合意,但是,在微山湖,在这样的阴雨天气里,气温确实的下降,长久地趴在湿地里,确实是会挨冻的。
萧易从身上摸出来一个铝制的小酒壶,递过去。
那战士,也不客气,更不推辞,接过来酒壶,拧开盖儿,朝着发白的嘴唇里,就是一个猛灌,凸出来的喉结,快节奏的蠕动。
看来,这战士,冻的不轻。
战士猛灌完酒,心满意足,才把酒壶递回去。
萧易结果酒壶,也朝着自己的嘴巴子里灌一口。
那战士,用手掌,擦一把嘴唇,才说话。
明显地得到了温暖。
战士说话的声音,很是自如了,他低低着声音,向萧易汇报,“队长,小鬼子,今儿,比昨天还老实,就像一个小媳妇似的,天都到这时辰了,还没有一个出门的,看来,确实被咱们八路军,吓趴下了,嘻嘻。”
萧易也嘻嘻,“小的动静,有哪些?”
那战士听到队长也嬉笑,更是得意,“队长,这个据点里的小鬼子,真是得到了石楞子他们打碉堡的事儿了,更害怕,这阴雨天的,明知道,咱八路军看管的他们不严了,还是害怕,每隔一个时辰,就出来一个小鬼子,提着布兜子,沿着壕沟的里边,撒硫磺。”
李晓也凑近,接上话茬,“看来,小鬼子里面,也有明白人呀,知道硫磺的味儿冲,蛤蟆、长虫不敢碰,这样,用硫磺,就打成了一个硬坝子。”
“就是,”那战士也接过话茬,杭州西湖里的《白蛇传》,里面的法海,就是撒硫磺,才逼的青蛇现原形,才使得白蛇翻江倒海的疼,才发起疯来,鼓捣大水,淹了金山寺。”
萧易拍了一下那战士的肩膀,“咦嗬,家伙儿,在我武夫子关公面前耍起来大刀了,知道的不少呀。”
“嘿嘿,在三孔桥上,听说书的说的呗。”
萧易望望前面,“是呀,小鬼子确实叫石楞子们吓怕啦,他一个时辰,撒一次硫磺,是怕雨水冲跑了硫磺的味儿,够小心的。”
那战士赶紧着补充,“队长,小鬼子,还有更小心的哩,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往壕沟里,打机枪,壕沟里,多少鱼,青蛙,都翻了白肚皮了。那子弹,啧啧,水泼似的,真心疼,真是他娘的败家子,要是我,打死我也不舍的,这么些的子弹,要给我,三天不吃饭都成。”说着话,那战士,还是的紧咧嘴。
萧易满是歉意地笑,他和他的战士们,子弹基本上靠缴获,金贵着哩,可不舍得多开一枪,“没事的,一会儿,那鬼子水泼似的子弹,就是咱的啦。”
战士顿时惊喜,“队长,你也像石楞子小队长?今儿,咱端炮楼?!”
萧易一下子把头扭过去。
这小子,不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今儿的,萧易最犯酸的就是石楞子?
萧易的脸,僵了一会儿,才回过色儿,不理那战士,把头转到李晓,“看看,我就觉得石楞子的法子,就像诸葛亮的空城计,只能使一回,别人还不能跟他学,你蛤蟆兵,水蛇将,再厉害,人家一把硫磺,就止住了你的咳嗦,嘿嘿,怎么说?还是咱的烟熏战,古往没有,往世也学不了,小鬼子,不管他娘的再小心,再用探照灯照,用硫磺撒,不顶事儿,照样的给咱小爷作揖来磕头。”
李晓笑笑,摇摇头。
这萧易,醋吃得,太酸了吧,呵呵。
萧易见到李晓的点头认可,顿时心满意足了,朝着那战士的肩膀,又拍一下,“家伙儿,他石楞子算个啥,也就是个打猎的,他能端鬼子的碉堡,算他命好,一会儿,看小爷咱的,保准,你的子弹袋里,给你装满子弹,嘻嘻,三八大盖的,个个黄澄澄的黄。”
“是吗?”那战士的嘴巴子里,顿时流出口水来,“好嘞,咱今儿个可是发大财喽!”然后,转身,向他的伏击点儿爬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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