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往下说,但我已然明了:难怪墨丘的妖将会在半路遭到玄蜂伏击,难怪玄蜂会出尔反尔对他们痛下杀手,难怪螣蛇一族的首领荀奕会突然来王城,难怪只有辛萝才能令那株三色堇开花,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只手在背后暗暗操纵!壑川是蓄谋已久!
褚衣冷笑不止:“好一个白虎使,他可真是用心良苦!为了排除异己,灭掉其他三位魔使,连‘血契’这种绝对禁忌之术都敢用!与玄蜂和荀奕订立‘血契盟约’,他就不怕万劫不复吗?”
“不是。”
“什么不是?”
夜心道:“要让玄蜂和荀奕拱手听命,白虎使还不至于动用‘血契’这种禁术。”
褚衣诧异:“那你说的‘血契’是?”她突然抿着唇不说了,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消弭殆尽,她试图用眼神让夜心否认她此刻心里想到的那种可能,可惜未能如愿。
“你猜的不错,与白虎使订立‘血契盟约’的,是四大凶兽之二的梼杌与穷奇。”
褚衣失声叫道:“他是不是疯了?与四大凶兽订立‘血契盟约’,代价有多大,他不知道吗?”
夜心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神色凄苦:“梼杌与穷奇助他登上魔尊之位,但要黑河地洞所有关押的囚犯以及魔界从长风途径环宇山脉到卫都,包括荒原、若水在内的近三分之一的土地。”
褚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白虎使竟然答应了?黑河地洞关押的囚犯,不仅仅是仙凡两界抓来的战俘,还有魔族啊!连朱雀使和玄武使也关押在里面!他还要把魔界最辽阔富饶、群妖聚集的地方也让给梼杌和穷奇?让二兽统治,无异于将我们的兄弟姐妹置身于水生火热之中!他怎么忍心?”
“因为一旦统一了三界,仙凡二界都是白虎使的领地,划给梼杌和穷奇的那片土地,在他眼中又算得上什么?”
这时,杜衡忽向褚衣打了个手势,褚衣便与他手掌相握。两手分开时褚衣已换上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她打量着夜心,就像从未见过她一般:“白虎使这么重要的秘密,就算是无意间偷听到,你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一清二楚。既然白虎使以水妖一族全族的性命相要挟,你又怎会将下毒之事告知我们?你不是夜心,那你到底是谁?”
这下反倒是夜心吃了一惊,她躲闪着褚衣和杜衡逼视的目光,心里的恐惧和慌乱都写在了脸上。
褚衣冷笑了一声:“白虎使最重要的秘密你都告诉了我们,难不成你的真实身份是比这还要重要的秘密?”
夜心叹息着道:“白虎使壑川是我的哥哥。”
褚衣和杜衡对视一眼,狐疑道:“白虎使确实有一个小妹,但是很早就死了。”
夜心轻轻摇了摇头:“你们以为我死了,其实我并没有死。我就是夜心,只是不是敖胜的妹妹,而是壑川的妹妹。”
夜心这么一说,我细细看来,她的眉眼确实和壑川有几分相似,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杜衡神情复杂,褚衣则颇有嫌恶之色,问道:“你方才说梼杌和穷奇要助白虎使登上魔尊之位,你可知白虎使的计划?”
夜心肯告诉褚衣和杜衡这么多已是难能可贵,怎么可能还将壑川如此重要的计划透露?果然,夜心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并不回答。
褚衣亦觉察到自己这么问有些鲁莽,遂放轻语气道:“等青龙使从松霞殿和魔尊议事回来,我自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