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三儿闲聊,忽见许多持械骑匪来势汹汹,幸亏三个人还算机警,慌忙窜进门里,闩上大门,并顶上木杠。
孙三段敢突袭水润壤的私宅,确实有后台撑腰,那百十名骑匪中,有一多半是张大帅借给他的勇士。张大帅也欲活捉水润壤,明里不想挑起事端,暗中借孙三段的手行事。他担心孙三段不能一举成功,密密派出精兵,化装成孙三段的部下,协助孙三段突袭水润壤成功。
“不好了,孙三段打来了!”三儿跌跌撞撞地跑进内宅。水润壤正和副官在石桌上下棋,听后大怒:“姓孙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前面的事我还没有找他算帐,他倒送上门来了。”水润壤站起来向外就走,边走边边命令跟在他后面的副官,“你去把警卫班的人全叫来,看孙三段吃了多大的熊胆。”
这时,大门外哒哒哒一阵急响,一个站岗的哨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外面打枪了,门都快被打穿了。”水润壤气得脸都黑了:“玩真的啊,警卫班来了没有?给我顶上去!”水润壤这次回平府城,带了一个警卫班,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没想到这时用上了。可那十几个警卫,哪里顶得住孙三段的百十名精锐。水润壤的私宅没有角楼和射击孔,很不利于防守,警卫班的人,只能爬到房顶上跟孙三段的骑匪对射。
水保田听说打家劫舍的孙三段来了,还明火执仗地进攻他家,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椅子上问三儿:“外面来了多少人?”三儿战战兢兢地回答:“我才从房顶上看过了,下面的人怎么说都有一二百,全拿着厉害武器,比得上正规军了。”水保田更害怕了,哆嗦着跟三儿说:“你去告诉润壤,要是顶不住,就别硬打了,孙三段不就是想图些钱财嘛,咱们也不用开大门,隔墙把东西丢给他们好了,往年,别的大户都是这样打发走孙三段的。”
三儿跑到外面,顺着梯子爬到房顶上。水润壤伏在房脊后,正指挥着警卫班加强布防。三儿爬过去,悄声跟水润壤说了水保田的意思,水润壤见敌我力量悬殊,硬顶下去吃亏的是自己,因为盼着楚晚雨闻讯赶来解围,心里首鼠两端着,口气却不肯软下去:“是个人就敢在我的头上动土,今后我也不要出去混了,老子向来不怕硬,这仗顶不住也得给我顶。不过,你可以问问那孙三段,到底想要什么。”三儿巴不得这一声儿,连忙从房脊后探出脑袋,扯着嗓子冲下面喊:“下面的不要开枪,我们爷问你们想要什么,要是为钱财而来,我们会如数奉上。”孙三段的气焰很猖狂:“老子就要水大督军,别的免谈。”水润壤气坏了,向着下面一挥手,房顶上的警卫班顿时乱枪射击。下面的胡同狭长逼窄,骑匪避在高高的房屋墙壁下,警卫班的子弹,不容易射中他们,但骑匪也一时攻不进来。
水润壤思忖只要坚守住阵地,楚晚雨总会闻讯来救的。突然,伴随着震天撼地的爆炸声,水家那高大的门楼,骤然塌陷。决口一被打开,骑匪下马冲进水家的大院。百十名骑匪中,有一多半是久经阵仗惯能杀伐的,顷刻之间,就把警卫班消灭得十去□。水润壤见大势已去抵抗无益,在十几名匪徒持枪逼迫下,不得不丢下手枪,从假山后面举着双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