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林惊奇地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白小白,再想不到名满天下的白家缩骨术传承人,会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燕云林谨慎地说:“白姑娘大驾光临寒舍,燕某深感荣幸,不知有何赐教?”
白小白正眼不看燕云林:“燕老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燕云林神色一凛,能被白小白找上门来,那就决不是什么小事了:“请说。”
白小白优雅地拈起茶杯,微眯着眼抿了一小口香茶:“小事也不来打扰燕老板,我这次来到贵地平府城,是专为《蜀中水经注》而来的。”
燕云林嚯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蜀中水经注》在我们平府城里?”
白小白依然不看燕云林:“江湖黑白两道,官府军政各派,没有人不想到手《蜀中水经注》,燕老板难道不想吗?”
燕云林慢慢地坐回椅子上去,重新稳重了神态:“就算我想,也是蛇吞大象有心无力啊,再说也轮不上我去分一杯羹。”
站在燕云林身后的燕子丹,以前虽然听父亲说过一些有关《蜀中水经注》的事,也是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仅仅当作奇闻异事听听,决不会想到会跟自己沾上一星半点关系,不禁好奇地问白小白:“这《蜀中水经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江湖上把它传得这么神秘?”
白小白看了一眼燕子丹:“《蜀中水经注》,是清初水利家郑其南编撰的一本地理书,里面详细解说了蜀中水系的来龙去脉,据说在其中的一幅插图上,准确标出了大西王张献忠万万两藏银的地点。因为《蜀中水经注》在编撰时就是孤本,所以成了黑白两道官府军政搜寻的目标。”
燕子丹:“《蜀中水经注》如今在谁手里?”
白小白:“在孙三段手里。”
燕子丹和燕云林倍觉意外,同声问:“怎么会在孙三段手里?你去平府城监狱,就是为了得到《蜀中水经注》才要救孙三段的?”
白小白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懊丧:“想当年,在戒备森严的京城监狱,救出聂雷如出自家大门,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平府城,却失了手。”
燕子丹:“大白天带人越狱,你也太艺高人胆大了,《蜀中水经注》怎么会在孙三段那样不济的人手中?”
白小白:“孙三段的祖父孙思荫,曾经做过四川的总督。对张献忠的藏银,最深信不疑的就是清朝皇帝,终清一朝,历代皇帝都给四川的地方大员下有查访藏银的密旨,孙三段的祖父也不例外,在他的衙门里,有一个专设机构勘验局,每年费银十多万两,里面汇聚了蜀中耆老、文人侠客、外国传教士等等,专门明察暗访张献忠的大西国宝藏,还真的查访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
燕子丹:“是不是《蜀中水经注》?”
白小白对燕子丹的问话,不置可否,反问燕云林:“燕老板也做过前清总兵,难道不知道清朝皇帝,都对四川总督下过密旨?”
燕云林:“我在前清做总兵时,确实知道历任皇帝,都给四川的总督下过密旨,大意是说务期寻获张贼献忠所遗巨宝,以充国用。蜀中更有‘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的民谣,说的是张献忠藏宝的事。彭孙贻写的《平寇志》上记载张献忠兵败退出成都时,把万万两的金银财宝藏了起来,以图东山再起时用,说张在彭山县江口镇‘用法移锦江流,沽其流,穿数仞,实以珍宝累记万万两,下土石填之,缺堤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