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然从燕福闪烁其词的叙述中,捕捉到人是燕子丹杀死的嫌疑,故有此问,好证实自己的推测,人竟然真是燕子丹杀死的,水天然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了,脸上显出怔忡的神情。
燕子丹见水天然的神情有异,不敢放肆:“你怎么了?”
水天然哪里还有心情跟燕子丹玩,只想起身穿衣,等燕福回来问个明白,所以搪塞燕子丹说:“我尿急,想起来小便。”
燕子丹环抱住水天然的细腰不放:“我怎么觉得你在找借口,是我让你厌烦了吗?”
千不该万不该,燕福这时回来了,也是燕子丹情劫未满,天不给其便。两个人正在红纱帐内纠缠,房门外突然响起燕福的声音,都惶急得语无伦次了:“少奶奶,我回来了,人也抬回来了,就在咱家大门外停着,您说是抬进咱家,还是送到水府?天爷,发生这样的大事,可咋办啊?大少爷回家来没有?”
燕子丹听得一头雾水,燕福不仅打断了自己的好事,还把什么破事回报得支解零碎不明所以。这个呆燕福呵,什么时候能善解人意一点儿?水天然则听得心中冷森森的,由内到外地冰凉起来,就连燕子丹火热的怀抱,都不能阻止她打寒战。
燕子丹一边诧异着水天然瞬时布遍全身的冰凉,一边大声喝斥门外面的燕福:“要说就好好说,什么人抬回来了,难道你抬回来的是死人?”
燕福在门外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少爷回家来了?我把水帅的尸体,抬,抬回来了,就在门外。”
水天然瞠视着燕子丹的脸上,满布着绝望,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燕子丹吓得松开了环抱着水天然的两手:“水帅怎么了?”
燕福:“死了,被打死在杂树丛里。”
燕子丹看看水天然,被水天然脸上森冷、绝望的表情吓住了:“然儿,燕福是个糊涂人,你先不要着急,等我起来问他个明白。”
水天然惨笑一下:“人都抬到大门口了,你还问个什么,我好恨你呀!”
水天然说完,嚯地在燕子丹的身上坐了起来,身子一耸,就移坐到了燕子丹的胸骨处,紧接着一股热烫烫的透明液体,带着淡淡的腥臊味儿,从水天然的两腿中央,激冲到了燕子丹的头脸上。
燕子丹极度难堪地偏侧过脸去,这种没法言说的羞辱,竟然是水天然施予她的!难道自己在去军营的路上,射杀死灌木丛里的那个刺客,真的是水润壤?惹上这种塌天大祸,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水天然以极端的方式,羞辱过燕子丹后,森冷冷地下了床,一件件地穿上衣服,镇静到一丝不苟。水天然这种心死意灰的举动,让燕子丹感到犹如万箭穿心,这是水天然对她再不能爱的决绝表示。
水天然打开房门前,顺手拿了一件小东西,并在门那儿僵站了一会儿,终于回过头来,看住燕子丹,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决绝:“无论事出有因,还是你阴谋策划,或者真如你说的,生在这乱世你不杀人人便杀你,铁定不移的事实是,你杀了我的亲爸爸!不管咱们的前情旧爱有多深,你一手造成的后果,让我实在不能也不想对你再爱。”
水天然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燕福还在门外站着,见水天然出来,忙后退两步。
水天然不抱任何希望地问燕福:“你千真万确看清楚了?”
燕福惶恐地回答:“人都抬在家门口了,少奶奶一看就知道了。”
水天然逼问:“只有你知道谁打死了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