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场雨,空气变得格外清新。
慕梓寒总觉得自己抱了个暖炉,越来越烫,烫的她从梦境中惊醒。
外面天已经亮了。
她依稀听到屋外的说话声。含糊的听到血珊瑚三个字。估摸着应该是太医将药引告诉端漠皇了。
昨日折腾了很晚才睡,前日又被宫里的嬷嬷早早拉起来梳妆打扮,慕梓寒没睡足,人也有些迷糊。
可很快,她从床上坐起来。手背去触周璟的额。
外头,蒙时半字不提周璟昨日醒过的事,对着端漠皇和皇后张嘴闭嘴就是。
“也不知道谁如此心狠手辣,殿下这样仁厚的储君也不放过!”
“妙隐大师批的命,这才有了冲喜一说,这是怕殿下有了太子妃后身体好了,挡了他们的路啊,其心可诛!”
端漠皇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皇后越听越气。
就在这时,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慕梓寒张皇失措道:“蒙时,殿下身体烫的厉害。”
蒙时很想说,他是不是又开始装了。
可脉象告诉他,没有。
周璟这玩意昨夜醒来死活不喝药,真的把自己折腾病了。
芜湖。
本来就虚,这下可得养几天。
果然太医们连番把脉,一个比一个愁。
七十高龄的张太医长吁短叹:“殿下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支撑至今已是万幸,昨儿又拼着蛮力打斗一场,只怕得烧几日。”
“我等定会尽力保住殿下。”
闻言,皇后的心凉了半截。她身体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皇上定要给我们母子一个交代。”
端漠皇扶住她:“已经让人彻查,你放心。”
她闭了闭眼:“好。”
她说:“臣妾等着。”
端漠皇又在周璟床前坐了许久,他亲手给他擦脸,擦手。
“小璟是朕头个儿子,一出生就立为储君,自幼带在身侧教导,他写的第一个字还是朕手把手教的。”
“昨日之事,朕又何尝不要一个交代?”
派去慈宁宫心腹公公两手空空回来。
“皇上。公主被太后关在宫里了,奴才方才讨要血珊瑚,太后说,二皇子受了惊吓,是要给他补身体用的。”
他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太后说了,血珊瑚极为珍贵,殿下……殿下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给他吃实在浪费。”
说完,吓得把头磕在地上。
端漠皇倏然站起身子。
“荒唐!”
“小璟吃是用来救命的!”
“朕亲自去,就不信要不来了!”
皇后安静的听完,眼中没一丝波澜。
“这些年,皇上和太后本就因为小璟坏了母子之情,不如让臣妾去。”
说完,她看向慕梓寒,眼底总算有了点温度,她朝小姑娘招手。
慕梓寒刚走近,就被她拉住手。
“孩子,委屈你了。”
“别家新妇入门,都是热热闹闹的大喜事,昨儿的事凶险,好在你无事,不然吾实在不知该如何同你哥哥交代。”
若这事发生在邵阳身上,她做母亲的得心疼的要命。
慕梓寒生母去的早,身边只有一个哥哥,即便有私心,她都觉得亏欠了人家姑娘。
她问:“你可愿意同母后一同入宫?”
慕梓寒朝皇后福了福身子:“儿媳自是愿的。”
她有些不放心周璟,可蒙时他们都在,就算不是为了血珊瑚,皇宫她也得去一趟,免得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