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虽然早上要去训练所接受培训,但一到傍晚就会被押送回这儿。
感受到光线的变化,白发囚犯合上书,有些意外的看向透明壁面外失魂落魄的监视官,只见他将一杯棉花糖奶茶放了进来。
“......想不想办一场庆功宴?”
白兰挑眉走了过去。
“你可以顺便教教我怎么用花做书签吗?就像你之前夹在书里的那朵彼岸花。”
“当然。”
囚犯好脾气的笑道。
他既没有计较青年这么晚来打扰的异样行为,也没有询问对方为什么如此情绪低落。
白兰就像一个知心的朋友,配合的拿起了温热的全糖奶茶,表明自己接受了监视官的“收买”。
沢田纲吉给自己买的则是一扎啤酒,他蜷腿坐在地上,似乎很认真的听着白兰传授技巧,但其实根本没听进去几句。
青年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灌酒,尽管他根本不会喝,但还是强迫自己大口大口的吞下去。
他每咽一口酒,就要激烈的咳嗽好一会,最后也不知道脸上的泪水究竟是呛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棕发监视官泪眼朦胧的走着神,视线落到白兰身后的书架上;古川被逮捕归案后,他的著作就全被收缴销毁了,囚犯这的私人藏书倒是逃过一劫。
白兰轻笑着欣赏了一会青年呆滞的模样,而后眯眯眼,可有可无的问道:“怎么了?”
沢田纲吉怔怔回神,又低头酌了口酒,“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可惜......不开放不应该等同于不包容,古川已经被执行死刑了,那些书本该是证明他曾经存在过的最后东西,是他一生的心血,或许没必要全部封禁销毁......”
青年现在的思绪显然有些混乱,对于他的感触,白兰既不认可也不否认,“艺术的目的不是简单的真实,而是复杂的美,书只是一种物质的承载形式,古川在最后实现了自己想要追求的美,至少他本人并不觉得有多么遗憾。”
白兰扬了扬手中已经喝掉一半的棉花糖奶茶,隔着壁面和眼眶通红的监视官轻轻碰了个杯,脸上依旧挂着那不着调的玩味笑容。
“这一杯敬我今天格外可爱的监视官,如果你能每天都这么主动的来找我‘约会’就好了~”
被这话激得酒醒了片刻,沢田纲吉一个没收住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
见青年又恢复了有点忌惮他的模样,囚犯的视线不禁落在了能被监视官另眼相待的书架上,只好有些委屈的换了个听起来正常一点的敬酒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