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诺眼中迸发出别样的奕奕神采,欣喜若狂,他一直放在西装夹层口袋里的那个小盒子似乎正硌得他胸口生疼发烫。
迪诺看不到的是镜中的自己缱绻怀恋又轻柔的目光,它拂过青年的每一寸肌肤,慢慢向上,落在了沢田纲吉暗暗使劲的鼻尖那儿,总是乖乖巧巧的温和面庞不知不觉已经多了股不服输的韧劲,反而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迪诺又盯着戒指看了看,再往上一扫,却突然发现青年眼角通红,他呼吸立即重了几分,戾气不受控制的满溢而出;迪诺无心再掩藏自己,沢田纲吉也若有所感抬起头来,他几乎差一点就要捕捉到镜子中金发警探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阴鸷。
青年手上本就不得要领的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彻底停了下来;迪诺敛去眼底日益增长的压抑而暴虐的偏执,平缓着因为沢田纲吉而在这短短时间内反复起落的情绪,换上沢田纲吉熟悉的模样,笑得亲切而无奈。
“别着急。”
他上前,趁着发小愣神,自然而然接过他手上的动作,亲昵熟稔地拢好沢田纲吉的衣衫,自始至终都得体而稳妥地替他将剩下的扣子一一系好,
迪诺深知再像之前那样急切逼近只会让人又匆匆逃走,他也知道,沢田纲吉一直在等一个解释,但他不能说,什么都不能。
比起被厌弃、被憎恨,他更害怕自己一直以来放在心头守护的存在被脏污浸染、被恶意伤害,沢田纲吉只要永远活在向阳处就好。
这样就好……
迪诺只好暂时按捺下心中的躁动不安,迂回试探,小心挽救。
他的余光再次掠过青年眼角,有些不确定沢发小是不是哭过,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又翻涌而出,迪诺继续静静帮忙系着扣子,状似不经意地问,“眼睛怎么弄的?”
沢田纲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乍一听到他这么问双唇嚅哆片刻,有些尴尬地小声道:“我自己搓的……”
迪诺闻言神色稍缓,妥帖地扣好扣子后又帮纲吉抚平了肩头的褶皱,“是眼睛进异物了吗?”
男人合理地推测道。
“不是……”沢田纲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觉得原因有点丢脸,索性略过这个话题,“谢谢师兄,我还要去医院一趟找人做个笔录,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