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平凡人若是能逃出去,那才是见了鬼了!
思及至此,林姑苏轻声笑了笑,怕吓到请来的医生所以特地变成了黑色的头发急速变白,嘴角带着笑,眸底却好似是装了一座冰山,散发出无尽的寒气,令人瞧上一眼,都能切身的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男子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支吾半晌,一句连贯的话都没说出口,说出来的全是断断续续的字词。他伸手朝自个儿胳膊上掐了一下,许是以为自己是做梦,直到痛感遍布全身,他仍是难以相信有人的头发会这么快就变白。
这不仅违背了自然理论,还和他一如既往的认知产生了冲突!
“怎、怎么可能?”
浑身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可思议的抬眼瞧着悠哉乐哉的女子,害怕这两个字几乎都要刻在他的脸上。
若早些瞧见这么离奇的画面,他定是不会怂恿旁人跟着他一起到别处借着闲逛的名义偷取别的钱财或是宝贝。
还没离开的金蛇爬到桌上,把身子盘了一圈又一圈,蜷缩起来,忽的变成了茶壶,林姑苏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茶水,轻抿一口,笑着道:“有什么不可能?”
她细细回味着口齿间残留的余香,心中暗自感叹:“这次弄来的茶叶倒是不错。”
坐在桌上垂眼瞥见目瞪口呆望着她的人,觉得好笑,方才不还挺嚣张的吗?不是还说她会遭报应吗?
“我告诉你,他要是能逃出这个地方,我非但不会动怒,反而会捧着重金把他给请回来,亲自请教一番,悄悄我这儿是哪里出了漏洞,竟能让他逃走。”
林姑苏稍稍顿了顿,继续说:“至于你,倘若不是答应旁人会放你一条命,你现在早就去了九泉之下,小命休矣。”
男子有眼色的道:“多谢您能饶我不死。”
林姑苏哈哈大笑两声,“道谢未免早了些。”
“我这人怪了些,好话坏话都听不进去,你识趣了也无用,将我惹恼了,我照样不会给你好果子吃。”她把茶水一饮而尽,从桌上跳下来,扇着扇子踱步走着,“谁说只有死才是痛苦的事?能让人生不如死的事情啊,多了去了。”
男子心下一惊,刚想求饶,就听到地面传来咯吱的声响,疑惑的垂眼瞧去,有冰柱很快的长出来,他虽然及时躲开,但眉头还是被划了一道,登时有鲜血流出,空气里多了几分血腥味。
很快,他就被冰柱包围,像是被囚禁在牢笼里一样。
“来人。”林姑苏冷声说,“把他带走。”
男子茫然的瞧着四周,这房间里除了他,哪儿还有别人?只听女子话音刚落,就有发着银光的小方块穿墙而来,三五个聚集在一起,逐渐绘制出了人形。
有几个长着小翅膀额头带着触角的人出现在冰笼的旁边,毕恭毕敬的齐声道:“是。”说完就拿出铁锁链拴住其中一根冰柱,轻轻往旁侧一扯,冰笼就被拉着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没有离开屋子,而是往出现在柜子前的漩涡中。
“不把这人送到地底下好好的让地狱里那些怪东西折腾,真是可惜。”林姑苏惋惜的啧啧两声,沉闷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右边的屋子走去,推开门一瞧,竟瞧见了两个哭哭啼啼的人!
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俩老爷们好端端的哭什么?
坐在凳子上的祝无眠抬眼瞧见了走来的她,抹了一把泪水,“你来了啊,我到尽头瞧了瞧,没看见人影,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他。”
“所以你们俩都来这儿了?”林姑苏挑眉,对方轻声应了应,她不解道:“你们是碰到了什么危险吗?”
祝无眠一愣,“你这话从何说起?”
林姑苏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们这眼泪是怎么回事?”
“太感人了。”祝无眠伸手朝着脸上还没被擦去的泪水指了指,“这是感动的泪水!”
他伸手朝着旁侧的人的肩上拍了两下,“没想到他家庭情况这么惨,家中有个得病的爹,家里没钱,娘跟着别人跑了,不仅如此,还有个耳朵聋了的爷爷,失明还年幼的妹妹,重担全都压在了他身上,偏生没有医院肯收留他。”
“收留?”林姑苏不解。
祝无眠点头:“对啊,应聘了好几家都不肯让他在医院里上班,别说是主治医生了,就连个扫地的打杂的都不行,他又没别的手艺,没一技之长,索性就当起了私人医生,结果来找他的人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单生意,对方还处处刁难他,有的拖欠费用,甚至有的反咬一口,污蔑他偷了东西,弄得他得不偿失。”他细细琢磨,觉得奇怪,“你未免太惨了,不过医院拒绝你的理由都是什么呢?”
男子摇头:“没有告知理由。”他的声音很小,好似是在惧怕什么,亦或者早就习惯了低声下气的说话,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林姑苏皱了皱眉,一挥手,门直接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愣住的莫尘,她疑惑道:“你不好好的歇着四处乱走动做什么?”
莫尘说:“我身子没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