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直妈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方君君。她真没想到方君君居然会放下颜面,跟她撒泼。
“你什么你?告诉你,我跟阿直早就领了结婚证,我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我就想安安静静办个葬礼。你要是能安静地呆着就呆着,不能安静就给我滚!”
方君君完全撕裂了那副温柔有礼的面具,她张牙舞爪地看着阿直母亲那边的人。这一次,竟无人再敢闹事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仓促地收场了。
方君君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阿直遗像前面,久久不能言语,就好像别人都不存在一般。
陆蓁蓁跟她说过,喜欢一个人,就会心疼他。
从前,她总是不懂的,可是现在,她的心撕心裂肺地疼着。她终于懂了,却已经晚了,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跟阿直相识12年,在一起纠缠8年。
第一次在一起时,阿直笨手笨脚地帮她做饭,帮她洗衣服;明明很不自在,却陪着她去品牌店买包包;在她因为月事肚子疼的时候,帮她煮姜汤水;在她第二次流产的时候,默默地留在医院细心地照顾她;就算所有人反对,他还是决定跟她在一起。
一幕一幕,不断地在方君君脑海中重现,她这才发现,阿直真得爱过她,在乎过她。是她的自私,一点委屈都不肯受,才毁掉了一切。
就像银龙说得那样,这世界最爱她的人被她毁灭了。
方君君突然感觉到一股的寒,冷到她也快活不下去了。
她转过头,看向人群里的陆蓁蓁。
陆蓁蓁一脸肃穆,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这些年,陆蓁蓁其实没有太多变化,还像8年前,刚来京城时那样。明明是个一名不文的乡下丫头,她身上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荣辱不惊,似乎遇见什么都不会害怕。
那时候,方君君和镜子乐队的人一起坐在米学长的车上。
银龙突然说了一句。
“今年新生里,漂亮学妹真不少。你们快看,校门口那个学妹真漂亮。”
当时,所有人都往窗外看去。陆蓁蓁刚好下了自行车,裙子飞舞起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那一瞬间,她就迷住了所有人的眼。
就连一向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的阿直,也曾经悄悄地看了陆蓁蓁一眼,那一眼看了很久。
就因为银龙那句话,方君君记恨了陆蓁蓁很多年。总是有了机会就跟陆蓁蓁对着干。
现在想起来,方君君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可笑。
陆蓁蓁对她从来没有过恶意,陆蓁蓁只喜欢阿孝,阿孝离开了7年,她还在苦等。
是她自己作死,把陆蓁蓁当成假想敌。
她半生荒唐,犹如做了一场噩梦。
醒来时,身边没有一个人,直觉得一室清冷。
阿直葬礼之后,陆蓁蓁在网上看见了很多方君君和阿直妈的新闻。
阿直妈被她侄女挑拨着跟方君君对着干。在媒体上哭诉,方君君压榨可怜的阿直。
一时间,方君君成了全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