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认出是我就害怕了?连挣钱的机会也不要了?”徐松阳两手扣住男人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然後整个人贴了上去在对方耳边用低沈的声音询问道,“都过得穷酸到饿一顿饱一顿的地步也不愿我帮你?嗯?说话!我知道你是结巴。”被制伏的男人消瘦的肩膀微微起伏著,手上传来是熟悉的颤抖,男人微红的眼角透出几分惊恐和羞耻。
“不,不用。”
恶狠狠地抬起对方的下巴,逼迫对方注视著自己,徐松阳咬牙切齿道:“你怕什麽?怕我像以前那样上了你?”
男人果然惊得全身僵硬,像只无助的猫咪一样乞求地看著自己。徐松阳想过千百回再见的场景,自己可能会凌虐对方到尽兴为止,也可能把对方揍到跪地求饶,甚至扒光那人的衣服粗暴地进入也想过,只是他没想到是这一种方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终究不忍心伤害他,接近讨好的温柔,吻住对方的嘴唇,揽过那人的肩膀揉进自己的怀里。男人低低的呜咽声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和当初没什麽两样,除了更添几分被世故磨出的沧桑感。
当初的喜欢,在独自成长的几年里不知不觉中发酵成另一种形态,到底是什麽徐松阳说不上来,他只是更想得到这个男人,更想保护这个男人,更想牢牢困住这个男人。他在得知重逢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将和这个男人一辈子纠缠不清。
很久之後的徐松阳才想起来,其实那个时候,方以安之於他早已不是喜欢那麽简单,而是沈溺,是地狱,是瘟疫,是无法治愈,是不可背逆,是不知停息。
☆、八
确定了和deos的合作关系後,方以安就得一天三趟导演演员公司来回奔波。上次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虽然骇世惊俗,但对方开出的价码也难以忽视,穷怕了的方以安忍著强烈的不适签下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後过上了处处提防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为人温和,性子弱,说起来也就是孬,加上说话结巴的先天缺陷,使得他在人前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的迟钝反应常使人在背後嘲笑他。他也知道deos从来都是是非之地,公司里里外外从上到下连清洁阿姨都具有一颗敬业的八卦心,也没太在意。一个人所受鄙夷久了,自己也会心照不宣地自轻自贱起来。
不仅是听到有人在背後暗讽他,方以安也听到一些关於徐松阳的流言蜚语,例如那个人左右逢源的风流之气。知道对方私生活到底有多糜烂後,他对上次那个吻的看法也改变了:兴许对方是一时图个新鲜,那麽一个随便的男人,亲吻也是随便的,毫无意义。之後方以安就懒得再躲躲藏藏,完全把彼此的关系定义做一场交易的甲乙双方,跟著公司里的职员一样称呼对方为“老板”,这样的称谓像是丢出去的一块冰,两人的关系也迅速冷淡下来。
方以安那种不甚在意的态度和礼貌的称呼简直就是对徐松阳一记沈重地打击,他以为好歹那个人也会怕他,避著他,自己还想好了该怎麽应付,现在那个人什麽反应也没有,完全就当没发生过一样,他倒应付不来了。方以安叫他“老板”,先开始还很懊恼,对方撇清关系的用词让他想敲开那个男人的脑袋找找看是不是哪根经搭错了,後来看清楚人家是真没往心里去,根本不把他的温柔当回事後,听到方以安叫他“老板”也就如他所言板著脸当起了难伺候的“老板”。事事为难挑剔,没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