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和尤氏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原来这一家子竟然这么无情无义,他们真觉得自己眼瞎了。
“你让我闺女怎么活?”胡顺半天只吐出这句话,如今真是没法了,总不能闺女出家当姑子吧?
小刘氏:“什么怎么活?不是说了,等正妻进门,让她当个妾吗?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白家真是仁至义尽了。”
胡照影本来这些日子就茶饭不思,身子羸弱,此时听得一句做妾,一下子就撑不住,差点晕倒在她娘怀里。
“影儿!”老两口惊惶叫起来。
“晦气,晦气!快送回家去吧。”白建金几人赶着人。
此时,村口路上来了一匹大马,马上是个差人,直奔到大白家门口。
“胡家姨娘可在里面?”那差人翻身下马问道。
白建金不知道来者何人,但一听和胡家姨娘有关,就连忙请了进去。
那差人几步赶进去,找到胡家姨娘,附耳说了几句话,并递上一封信。
胡家姨娘一听,顿时脸色大变,骤然瞪向刘老太等人,将他们瞪得迷迷糊糊。
但转瞬间,那姨娘又恢复了神色,客气地朝刘老太道:
“老夫人,刚才我才知道,这房契像是写错了,请拿过来我请差人看看。”
刘老太不疑有他,这房契可是今天收到的礼物里面最宝贝的,可不能出错了,当即从怀里拿了出来,交给胡家姨娘查看。
胡家姨娘到手之后,唰唰两下给塞到荷包里装好,抓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
“一群狗娘养的!竟敢骗老娘!”胡家姨娘掐腰怒骂。
“这话怎么说的?我何曾骗过你?”刘老太一家人都不解。
“我呸!你家哪来的举人老爷?分明没中,名落孙山,竟然诓骗乡邻,差点害得我宝贝女儿嫁过来!”胡家姨娘道。
此话一出,全场都是震惊无比。
“你胡说!我家玉成明明高中第五名,人家京城的官差特意过来报喜的!”小刘氏反驳道。
那报信的差人面无表情地上前说道:
“各位乡邻都误会了,那伙人原是到处行骗,秋闱春闱的时候,沿途打听些赶考书生的情况,一到放榜时节就打着中举报喜的名号,跑到各家各户要赏钱。现在那伙人已经在隔壁县被抓了。”
“啊——”全场都是惊呼。
“你胡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小刘氏跳起来骂。
差人说:“这是我家三爷亲自向京城那边打听的,消息才传回来,三爷就忙着让小人过来给姨娘报个信,省的耽误了小姐的婚事。”
胡家姨娘还有什么疑惑的,立即让人将院子里那些东西全都原封不动扛回去。
其他乡绅富户有样学样,纷纷让仆人将礼品带走。
白建金看着满院的东西陆陆续续都被搬走,心头跟滴血一样,但拦也拦不住。
刘老太看着到手的宅子又飞了,差点撅过去。忽地白招娣跑出来喊一声:
“大堂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