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梅一下站起来,“爹,不是娘害的嫂子,是那个小娼妇,她故意将鸡汤端给嫂子吃的。”
啪的一声,白建金一巴掌甩在女儿脸上,白玉梅感觉自己对称的脸都被打歪了,羞臊得恨不能钻到地洞里。
“你敢这样跟你爹说话?你给我滚出去!”
白玉梅哭着跑了出去。
白大爷薅下自己的鞋朝儿子扔了过去,“你个愣熊,打玉梅干啥?你两口子惹出来的腌臜事,倒教训起孩子来了!”
白建金软了神色来解释,“爹,我是气急了。这个毒妇,原来是想给吕红打胎呢,吕红想着照影快临盆了,将鸡汤给了照影喝,才弄得这么一个事。”
白大爷眼神变得凶冷,“你把她给我喊过来,我亲自问问。”
白建金没法,去找吕红,岂料吕红突然动了胎气,疼得起不来,白建金又去喊了郎中过来。
这下吕红一下子成了刘老太和白建金的宝贝蛋,两个人围着嘘寒问暖。刘老太跑来警告白大爷,“我刚没了一个重孙,这个孙子千万不能有闪失,你少给我作威作福,审问这个审问那个的。”
白大爷只好暂且按下。
胡照影醒来后,伸手一摸肚子,平平的,她惊得撑起来身子,身边也没有孩子,吓得她惊叫一声。
这是她这辈子最不顾形象的嘶吼了,忍着痛下床到处翻找孩子。
尤氏听到声音跑了进来,见到女儿的疯癫样,赶紧给她拦了下来,按回床上。
“孩子没了,生下来就没了。”她狠下心来告诉女儿。
胡照影大张着嘴,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嘴唇抖着,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半晌脸憋得发红了,她才想起来要喘气,大口喘气,像是快溺死的人。
尤氏一边哭一边给女儿讲事情原委,胡照影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狠狠咬着嘴唇,等尤氏发现的时候,已经流了许多的血。
“娘,”她紧紧抓住尤氏的胳膊,抽泣着说话,“我做错了什么?我听话,干活,不哭不闹,不发脾气,我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吗?为什么偏偏我的孩子没了?”
她手隔空拢着肚子,好像以前那样抚摸腹中的孩子,“他陪了我快十个月,我马上就要见到他了,他那么小,有什么错?”
看女儿有些发疯的样子,尤氏心痛,只能像小时候那样搂着女儿,摸着她的头,慢慢地哄。
胡凌霄一掀帘子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寒风。
“姐,你大错特错,还不明白吗?”
胡照影泪眼朦胧看着她。
“我没有害任何人……”她为自己争辩。
“你就不该嫁进这里,这个家乌烟瘴气的,你一闷头往里冲,不管不顾,如今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尤氏厉声道:“霄儿,别说了!”
胡照影又昏睡过去。
此后她就一直昏昏沉沉,时梦时醒,总是看到白玉成掀开帘子走进来,朝她伸出手来,轻轻抱着她安慰,胡照影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滚烫的眼泪滚落到耳朵,她一下子惊醒,才发现都是梦。
“玉成,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她哭着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