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书当即伸手从流莺身上取下水壶,“你回去送行李,我去看看白皓瑞。”
“那小姐你自己小心些。”流莺拖着疲惫的步伐朝家里走去。
“白皓瑞。”还未走到跟前,何玉书拔高声音喊了一声,二狗猛地回头,先是惊讶,进而欣喜起来。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他问。
“我祖母大好了,我可不得回来了吗?”何玉书说着,瞟了一眼那个丫头,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多谢这位妹妹送水喝。”
那丫头窘得不知道说啥了,“不谢不谢。”接了水壶就跑了。
二狗手扶着锄头,歪着脑袋,笑吟吟看着何玉书,“谁家醋坛子打翻了?”
何玉书刚弯起来的嘴角瞬间放了下去,“反正不是你家的。”
二狗无奈点头,“好,好,话说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觉得尴尬了?”
其实何玉书去照顾祖母,不单单是祖母受伤的原因。
之前两口子在镇上,都是分开住的,眼下回了村里,夜间两人要同处一间卧室。何玉书实在不习惯,二狗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我许久没收到你这边的消息,担心出了什么事,所以回来看看。”
“那看了之后还回去吗?”
何玉书眼睛看向别处,“我可以留下来帮忙,就是……”
二狗忙道:“你放心,我跟我大哥一屋住,就说早上起得早,怕打扰你休息。”
对方考虑得很周到,何玉书觉得挺贴心的,点了点头,将水壶留给了他,“我先回去了。”
二狗开心接了水壶,“回去吧,有了你这水壶,别人的水我可再不喝了。”
何玉书快步离开,没有理会身后的目光。
钱县令出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韦巡抚的耳朵里。
“大人,属下提点了那姓钱的,他后来找了马有才,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奉命去漕运粮食了。”
“他们从山上挖到粮食的消息,有没有传出去?”
“这个倒没听说,只怕姓钱的那边没按咱们说的做。”
“好啊,”韦巡抚捏了捏笔杆子,“这个姓钱的可真是棵墙头草,不过他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马有才那边有什么动向?”
“他重新启用了之前的杨县丞。”
“哼!有几分才气就眼高于顶了,今日来到本官的地界,定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强龙难压地头蛇!”
嘎巴一声,韦巡抚手中上好的湖笔被他掰成了两节。他低声吩咐了几句,手下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