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志同为了云团这个案子,干脆在京城住了下来,反正他现在正在养病期间,也无法处理政务,所以朝廷这边也没什么意见。
但是皇上上次听了他的汇报之后,过了这些天,一直压着没什么动静。
手下人早过来跟他回禀过,说云团已经中了带毒的箭,虽然人没抓到,但是在外面这样飘着,早晚有一天要送命。
“你们这么些人,竟然没有杀掉一个小丫头?”韦志同不太满意。
只有云团死了,他才能彻底放心。
“大人,魏家的那个小瞎子,可真是厉害,派去围剿的那些人,全被他一个人斩杀了,而且手段十分残忍。”
韦志同摸摸胡子,笑了起来,“边郡侯在陆衡这件事上一直以来都是袖手旁边,大义灭亲,如今来看,还是插手了嘛。只不过让外孙救外孙女,他姓虞的一家摘得倒挺干净,真不地道。”
眼下来看,形势对他来说还是十分有利的,只要他死死咬住,皇上就是想偏袒,也不行。
临近过年,他干脆将妻女都接进京城。
年前的最后一次上朝,韦志同再次提起陆衡之女的事情。
“皇上,臣已经找到当年陆家的奴仆,他亲眼所见,白家捡走了陆家女,这白云团不姓白而姓陆,已经坐实了。”韦志同说。
皇上知道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论了。他虽然喜欢云团那个小丫头,但是在朝政面前,什么都要往后站。
“硕宁伯当年捡到陆家之女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收养也是情有可原,不知者无罪,朕不欲追究。至于这陆家女,众位爱卿有什么意见?”皇上说。
皇上这是做出了让步,先保住白家。韦志同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先这样了。
白建章出列,先是感谢了一番皇上,然后为自家女儿求情,请皇上念在云团救驾有功的份上,饶过她。
韦志同紧接着说道:“皇上,那陆家女虽然救驾有功,但是她父亲犯下罪行在前,她本应随父流放,却在硕宁伯家享尽荣华富贵,如果皇上不追究的话,以后人人效仿,将儿女送出去,不用承担罪责,以后这律法不就成了儿戏了吗?”
朝臣们议论纷纷。
皇上干脆让众人举手表态。
韦志同点了边郡侯说道:“老侯爷说起来是那陆家女的外爷,当年对陆衡之事也是置之不理,如今更要置身事外了吧?”
虞老侯爷鼻子里哼一声,“皇上,老臣弃权。”
白建章跪在朝堂上,“各位,云团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求各位高抬贵手,你们的一个举动,能影响孩子的一生啊。”
陈公公尖声喊道:“建议陆家女功过相抵的举手——”
白建章和马有才举起了手,其他还有几个想举手的,但看举手的这么少,抬起来又放下了。
陈公公直想翻白眼,“建议追责陆家女的举手——”
立即有好些人举起手,包括韦志同。
白建章一一望过去,这些人中好些跟他们无怨无仇,却在他们家有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皇上一一扫过举手的朝臣,点了点头,“陆家女削去乡君品阶,上元节后送入水月庵修行。”
白建章的肩膀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