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一个小柴房传出来。众人挪到院子背面,这里有个简易的木条窗,透过窗户看进去,里面乌漆嘛黑,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小春吹燃火折子,点了一只小蜡烛,伸进去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小春吓得叫了一声,连手中的蜡烛也掉了进去。
“怎么了?”云团问。
“小姐,里面有个死人。”
不多久,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掉落的蜡烛被举到窗户边,“好心人,给我点一支蜡烛吧。”
“没死呢。”云团接过火折子,帮她点燃了蜡烛。
微弱的烛光映照着一张干枯灰败、脏兮兮的脸,透过那几绺头发,云团认出来,这就是大姐画上的黄大姐。
“黄大姐,是你吗?”云团想起来大姐给她的顶针,掏了出来,送到那人面前。
“这是我大姐陆容给我的,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黄大姐干裂的嘴巴张了张,眼睛流出浑浊的泪来,“是小容吗?”
云团凑近了些,却闻到对方身上一股可怖的腐臭味,她不禁捂住了口鼻。
“还墨迹什么?”沈长洲掏出一把刀来,三两下给木窗砍断,钻进去,准备把人抱出来。
然后他进去看清楚之后,却站那不动了。
“怎么了?快出来呀,等会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沈长洲默默来到窗前,“你自己进来看吧。”
云团心想难道是被链子锁住了?也翻进去,小春跟着进去。
蜡烛一照,云团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这潮湿发霉的柴房里,地上都是屎尿,还有老鼠爬来爬去。
黄大姐脖子被链子拴在一根木桩上,匍匐在一堆被尿浸湿的稻草上。身上衣不蔽体,到处都是被打的痕迹。
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胸口已经是一片烂肉,几乎见到白骨,那腐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临贺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从窗户探进身子,“到底怎么了?”
看到这一幕,她转身就呕吐起来。
云团难受的手脚发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会把儿媳妇虐待成这个样子?
“黄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黄大姐虚弱地摆摆手,“我已经时日不多了,你们不用管我了,求你们带走我的孩子吧。”
云团想到了莲池水,莲莲说过,莲池水对外伤是很有效果的。
“不,我答应了大姐,一定要带你回去,你放心,这病一定给你治好。”
云团朝沈长洲使了个眼色,沈长洲用刀撬断铁链,脱了外衣给黄大姐裹上,和小春一起给她抬到窗户边。
铁链声惊动了婆家人,一个男人举着油灯跑过来,“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干什么?”
云团让沈长洲继续,回身挡在那男人面前,冷声问:“你又是谁?”
男人看他们将自己媳妇给搬走了,急起来,“你们抢我女人干什么?”
“哦,原来你就是黄大姐的丈夫,我倒要问问你,她是如何变成这副样子的?”云团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腿一跨,也从窗户翻了出来。
沈长洲和小春已经将人搬到外面,魏玄蹲下来替黄大姐把脉。
“脉象虚浮,得赶紧送医。你这病多久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