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道阳气势大起,催起雄浑丹元,宝剑上的烈焰将余大弓的须发灼烧的吱吱作响。余大弓知她内力精纯,与她相抗,即便能打败了她,也必脱力受伤,逃不过郑不二诸人的追杀。猛地一压双锤,借那反弹之力,跃到好几丈开外。
好容易迫开了高道阳,那郑不二又一摇令旗,召唤出一个一人高的火偶来。青城山的傀儡之术冠绝天下。郑不二不用铁偶陶偶人偶,而是另辟蹊径,以风火旗控火偶。
那火偶赤手空拳,带着一股炽热烈风朝余大弓扑了过来。余大弓挥锤猛击,一下将火偶击了个粉碎,洒出漫天火星。待要讥笑郑不二,却见他令旗一挥,知道不好,连忙闪避,却还是慢了一步。那火偶散而重聚,一拳朝他后腰打来。
余大弓闷哼了一声,咽下一口气血。火偶这一拳被他避开了要害,但是腰侧和手臂却没有躲开。郑不二炼这火偶,除了烈火之力,还混进了许多炎毒去。余大弓中拳之处,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旁边的弟子见余大弓受伤,顿时齐声喝彩。余大弓故技重施,将两柄大锤一左一右,砸向高道阳郑不二。二人闪避之际,余大弓已经撤出一把乌沉沉的角弓,开弦引箭,朝紫薇北斗阵射出三支连珠箭!
余大弓的本名其实不叫大弓。他的父亲是一个被贬岭南的小官,希望儿子能大利天下,便给他取了个“大公”的名字。不料他非但没有去考取功名,反而机缘巧合,拜了青莲教一位弓术长老为师。他使弓的天赋极高,二十岁不到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一张蛟筋龙骨弓横行天下,少有敌手。便改名大弓,以彰其弓术。后来又遇到天工胡开飞,用黑沼煤精混合十名魔头精血,将他的蛟筋龙骨弓炼成了能弑神伏魔的利器。
余大弓的箭囊里有金箭十三,破甲裂盔,无往不利;又有黑箭十三,远及十里,能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又有红箭十三,遇物即炸,方圆数丈,寸草不生;又有白箭十三,专破修者护身真气。纵使天魔妖王,也难抵挡。他这三箭一白二红,欲令红箭炸开阵势,再以白箭伤人破阵。
那七个弟子不知好歹,竟纷纷举剑去格那来箭。顿时轰轰两声,炸出漫天烟雾。等郑不二挥旗扫开烟雾,余大弓早已踪影不见。却有两个弟子被那红箭炸得口吐鲜血。更有一人,一腿中箭,被射去好大一片血肉,已经嘶喊着倒在血泊之中。
郑不二令旗再挥,火偶在半空站定,打量了一会,朝一个洞窟飞奔而去。余大弓中了火偶一拳,身上的炎毒未去,这火偶便能在数里范围之内感应到他。高道阳一马当先,领着众人急急追去。郑不二犹豫了一下,丢了颗丹药给那受伤弟子,引着余人呼啸而去。
众人相争之时,连淙不敢露面,连气息也是敛着的,生怕被昆仑青城门众发现,难以做人。听他们都去得远了,这才蹑手蹑脚,从藏身之处溜了出来。
那受伤的青城弟子一见洞窟里竟然还藏了一个人,顿时便以为是余大弓的爪牙,吓得面无人色。此人名叫郝丹,人送外号“豪胆”,却不是夸他胆子大,而是讥笑他胆小如鼠。一见连淙看向他,身子抖如筛糠:“你,你,你,你...你是何人?”牙齿打颤,竟然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连淙心下微微好笑,却是不敢表露出来,上前道:“师兄休要惊慌。我乃长阳弟子连淙,被那大汉摄来。适才令师和他打斗,我才得脱困。”
豪胆一听,放下心来,却还有一丝狐疑:“你...你...你要作甚?”
连淙轻笑道:“师兄莫疑。你伤在何处?”
郝丹嘶了一声,道:“我腿上被那贼子射了一箭,疼得厉害。”
余大弓弓术何等了得?若不是有阵法抵挡,这一箭早已要了他的性命。小石头不在,连淙不擅治伤,想了想问道:“我欲出洞去,师兄可需我助你一臂之力?”
郝丹咬了咬牙,终是不敢一个人留在洞中,陪笑道:“如此辛苦连师弟了。”
他是左腿受伤,用了郑不二的丹药,倒是没有再流血。连淙扶起他的左臂,左右一看,忽然发现远远一块大石后面,露出半个人身来。转头问道:“郝师兄且慢。那边那人也是你的同门么?”
郝丹摇头道:“不是的。我们来此的路上,遇到了这个女子。师尊见她形迹可疑,便将她擒了来。”
连淙一皱眉,又轻轻将他放下:“师兄且稍坐,我去看一看她。”
郝丹心中又是一惊:“师弟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连淙随口应付。飞奔过去一看,躺着的人,凤目菱唇,一身英气,竟然是一直保护着他的韩嫣!
韩嫣被制住了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张。看管她的那人生怕她有冲穴之能,又给她缠了好几圈的捆仙绳。连淙一看她被绳子勾勒出来的身形,不由轻轻吞了口口水。
韩嫣狠狠瞪了他一眼,连淙忍着笑,急忙将她解开,问道:“你可知解穴之法?”
所幸韩嫣的怒气更多的是对着昆仑青城诸人的,剜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连淙略一沉吟,道:“我长阳功法和昆仑系出一脉,可能可以解穴。你且稍稍忍耐。”将她打横放到自己膝上,一手持了她的手腕,一手放在她气海。运起内力,在她体内探寻起来。
运了好一会力,穴没解开,倒是两人都弄出一身汗来。连淙有些气馁,偷眼一看韩嫣。却见她粉腮飞红鼻息咻咻,竟是说不出的娇媚可爱,不由怔住了。
连淙久习双修功法,运起内力的时候,不免带上了那些行气法门。韩嫣初时没有觉察,慢慢便觉得身子燥热起来。此时再看连淙,心中竟比之前自己要舍身相就的时候更羞涩十倍。她被封住了穴道,自控能力大不如前。绮念既起,竟然慢慢不受控制。明明知道不可以,脑海却有越来越多的奇思乱想,让她悚然颤栗,却又忍不出蠢蠢欲动。
连淙本就是个见不得美丽女子的家伙。此时见她难得的妩媚情动,隔着那一层不厚的衣衫,女子的柔腻触感传来,如何还忍得住?鬼使神差地伸嘴吻去。韩嫣大惊,急切之下,居然能冲破颈间脉络,转开脸去躲闪,却还是被他亲到了脸颊。
连淙心下一咯噔,只怕她忽然暴怒。却不知韩神将此时柔肠百结,感觉既新奇又害怕。她转过脸去,只是女性天性使然。心底埋藏极深的那丝情思,终于被撩拨了起来。
二人默然相对。连淙迟疑片刻,见她毫无恚怒,终于放下心来。此时彼退我进,韩嫣既不抵挡,他自然不会再客气。一手托住她的脑后,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身,对准那娇艳的菱唇,狠狠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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