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黑暗前,她的脑子里只是反复重复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顾念西猛地睁开眼睛“何以宁。”
他试着要坐起来,四肢却使不上力气,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不是麻药的感觉,现在这个时间,麻药的药效应该早就过了,他瞥向自己的手臂,血管处有两个不太明显的针眼,一个是麻药针留下的,另一个是。
他们给他注射了什么?
限制他的行动,他们一定是去找何以宁的麻烦,她哪斗得过身居高位的顾震亭,他想让她死,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
他越想越担心,心急如焚,可偏偏又动不了,一股急火在体内上升,他咬着牙嘶吼一声,硬是把身子翻了过来。
在强大的意念力支撑下,顾念西努力往床边爬去,每爬一步,额头都是一片冷汗,好不容易接近床边,身子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他瘫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了,就连握上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恨这样没用的自己,也许她正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黯然欲绝的眼神出卖了他所有的悲伤和惶恐。
何以宁!
他仰面看着天花板,发泄般的低吼,身子如困在浅滩里的龙,十八武艺得不到施展。
“小四。”
就在顾念西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有人从窗户上跳了进来,他眸中一喜,是顾奈。
顾奈回身合上窗帘,在黑暗中找到床角下的顾念西。
“小四,你还能走吗?”
“你看呢?”他的目光是冷的,对于顾奈,依然是仇视的态度。
顾奈丝毫没有在乎,蹲下来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我背你走。”
“顾奈,你带我去哪?”
“你不想救以宁了吗?”
顾念西身子一僵,紧张而激动的瞪着他“她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去救她?”
“她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很担心你,让我回来看看,结果我一回家就被爸叫了过去,他们趁我不备抢了我的手机,让我没有办法跟以宁联系,我费了很大的周折才能见你一面,爸要软禁你。”
“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
“应该是让肌肉无力的药物。”
“该死,那个阿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先带你离开,然后我们再去找以宁。”
“嗯。”在顾奈的搀扶下,两人一步一步走到窗前,不能从正门走,只能从二楼翻下去,顾念西虽然使不上力气,但是从二楼摔下来对他来说并没有危险。
门口有警卫,自然也是不能走的。
顾念西忽然提议“小时候我们经常钻的那个狗洞你还记得吗?”
顾奈失笑“我也想到那个洞了,还以为你不肯钻呢。”
“先钻进去再说吧,那时候还是五六岁,现在都是二打头了。”
顾奈听着他这随意的口气,心中一暖,他们兄弟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