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祗刚想开口让百里忌放过姜长墨,又明白现在不是自己该说话的时候,张了张嘴,最终未说。
如果因为自己多问的几句,百里忌一怒之下要了姜长墨的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五十五
此刻百里忌周身萦绕着冰冷黑暗如深渊的气场,容祗极为憔悴的侧躺在床上,也不愿解释任何事。他不是傻子,还没有卑微到百里忌否认喜欢他后依然卑躬屈膝凑上去的地步。
胃部一阵不舒适,容祗想起这几天大多是一些残羹剩饭,尽管他没有吃,而是依靠着苏公公偷偷带的几个馒头,也依然忍不住有些反胃。
不过是玩物。
这一句话从他平静的心湖上划过,留下阵阵涟漪。胸口微微发疼,容祗吐出一口浊气,告诉自己这怨不得谁。
感情之事本就不能强求。更何况百里忌现在越狠心越绝情,容祗也更容易了无牵挂的离开。
说不定到那时百里忌知道了真相,也不会那么恨他……
自欺欺人。
容祗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冷不防身上被子被人一掀,容祗飞快睁眼,百里忌的侧脸近在眼前。
衣服上的衣带被粗暴的扯开,容祗手微微一动,但很快又克制住了,死死咬牙看着对方如猫捉老鼠般的羞辱他。
但那只手只是扯开了他的衣襟,就再没有动作。白皙而消瘦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错落有致,一眼就能看出是长期被绳子束缚而成。
容祗一阵晃神,这是当初他毒瘾发作时,央求姜长墨将他捆住所留下的痕迹。如今每一道痕迹都仿佛在嘲笑他当初的愚昧和固执。
一瞬间男人身上徒然爆发的怒气使他惊回神。
“怎么伤的?”百里忌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漫灌着滔天怒气。
容祗有一瞬间的烦躁,机械的回答:“与陛下无关。”
“你以为朕看不出来这上面乃是捆绑而致?!”
容祗终于将视线投向他,缓缓一笑:“陛下既然知道,又何必问草民。”
心中已是一片死灰,容祗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腹部,别开眼道:“陛下若无事,就请离开吧。”反正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贱民,他又何必去徒惹得百里忌不愉快。
“朕要你亲口说出原因!”
容祗即使没有看百里忌,也大致能在脑中勾勒出他那双浸透怒气的双眸了,但他依旧没有开口,半晌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草民不慎染上毒瘾了,就是这样。”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慌乱的松开了紧握他衣襟的手,拂袖大步往外走去。
容祗的心中产生一种诡异的平衡感,轻笑道:“说起来也是草民咎由自取,若是料到会是如今这般局面,草民定不会…”
“你给我闭嘴!”百里忌显然心慌到了极点,连自称都不用了,慌乱的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