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刘氏支支吾吾担忧不已局面的,可不就是许晚晚?
看清许晚晚卧房的那一瞬,刘氏对阿力的误会已经很深,可男子气定神闲得很,还装模作样的端来饭菜,令刘氏又迷糊了。
阿力那个关切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若是能佯作的这么像模像样,这个人该有多可怕!
更匪夷所思的还在后头,许晚晚对男子的关照似乎已经非常习惯,如鱼得水般,也不见感动之情,随意吩咐了几句,便让阿力出门。
俨然使唤男主人,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刘氏又惊又疑,忍不下去,只好连番问话,许晚晚也不慌,只回答,二人还未合|房是因为她身子弱,之前又被人下|药,心理上多少抗拒这档子事儿,夫君体贴,未曾勉强她。
末了,还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再三嘱咐刘氏和尹小荷:这件事只有她们知道,也是太过信任,所以忘形,但千万不能透露出去,免得遭人口舌,留人话柄。
因着下|药这件事,刘氏心里总有疙瘩,如此一提,愧疚难免,当然信誓旦旦的应承下来,只是口头上仍旧规劝许晚晚,不可太过任性,因着阿力宠她,就得寸进尺,终是不妥,还是早日为他家续香火才是正理。
这般絮絮叨叨,循循教诲了一通,许晚晚敷衍得心力交瘁,还是尹小荷精明,瞧着许晚晚面有倦色,明里暗里提出回家,这才送走了二人。
“唉——”抚着门框目送那两人渐行渐远,许晚晚长出一口气。
没想到刘婶唠叨起来,一点也不比自家老妈差!是不是天下所有做母亲的,都是这样事无巨细的操劳,凡事问个清楚才罢休?
“娘亲,你要给我们做衣服吗?”
身后是谢远的声音,许晚晚回头,握拳踌躇满志:“当然,虽然我以前不会,不过以后有人指教,不多久就能给你们添新衣裳的!”
然而谢远没有她意料之中的期待,反是愁着脸:“我......我不想娘亲太操劳,缝绣伤眼睛,您还是不要学了......”
少女胳膊一挥,大义凛然:“这算什么,以前我还在台灯下通宵赶课业呢,那书页上密密麻麻全是专业词汇,不仅伤眼睛,还能伤心肝脾肺肾......咳,我的意思是,为了我们家谢远小帅哥,做娘亲的辛苦一些,也是心甘情愿的!”
“小帅哥?”谢远被许晚晚忽悠的没听懂几句话,饶是最后一句,也只勉强懂了个大概。
许晚晚笑的开心:“就是长得好看,英俊倜傥,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意思!”
果然,谢远听到这个解释,脸蛋立即红成番茄:“那、那爹爹肯定是大帅哥!”
“你爹爹......”许晚晚不置可否的笑笑:“他是长得美,不过人如木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了姑娘家一片芳心暗投啊。”
想到阿力进房给她送菜时,尹小荷那顾盼的神采频频望向他,他却连个回眼都没有,换做自己是尹小荷,恐怕心如死灰了。
可是,他若回递了一个眼神给尹姑娘,那自己又该如何?
不敢想象,大约是如坠冰窟,爬也爬不出来了。
谢远看出许晚晚有一股清愁郁积在眼底,有些担忧道:“娘亲,你怎么啦?”
是在伤心吗?能有什么人,会让自家无忧无虑的娘亲辛酸?
思来想去,非他那个爹爹莫属。
“没什么啦,你这家伙,小小年纪,倒是挺会瞧人眼色。”许晚晚点着孩子的头,忽然发觉,谢远又长高了不少。
“俊小子要长成少年郎了。”说明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