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许晚晚抓住李钧彦的胳膊:“我没听错吧,这厮是侯爷?”
侯爷会来这穷乡僻壤之地,会中箭伤,会一个侍从都没有?
“这厮”一词让那小侯爷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主动回道:“侯爷不敢当,家父健朗,只是托了父亲的鸿福,才妄称一句小侯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许晚晚眼冒昏光,脑海内这位小侯爷的面庞稍纵即逝,再要深想,便是头痛欲裂,脚下踉跄。
李钧彦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侧首揽住许晚晚,观她神容异常,大惊失色:“晚晚?!”
许晚晚从未听过李钧彦这般喊她,皱着脸勉力看了一看,抽气道:“头疼......”
尹小荷知道,定是方才那什么小侯爷的一席话,让许晚晚强行回忆起了什么,刺激到她,不容分说的走到门旁:“后堂有软塌,过来让她躺一躺!”
虽只有一人不适,可几人颇有点手忙脚乱的架势,一众都出了去,霎时只留下那位陈小侯爷。
陈勉怔在床上好半晌,才促然失笑。
想他堂堂世子,竟也有朝一日落个不被人问津的时候,当真前所未有。
后堂几张软塌其实并不软,铺的硬梆梆,堪堪只能让人缓个小半刻,这都是给病人稍作休息的,自然没有侧室里的那张床绵软,但也足够济事了。
尹小荷往一碟香盘内燃起一柱药香,香气飘飘袅袅弥盖一室,令人神思松弛,清心静气。
许晚晚便是在这一簇香薰中,渐渐平稳了鼻息,茫然的望一眼坐在边上的李钧彦,缓缓入睡。
“待她小憩片刻,心神便静了。”尹小荷宽慰一干人等。
谢远对尹小荷点头致谢:“还是小荷姐姐想得周到。”
尹小荷被他一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又思感许晚晚的性子,微微叹气道:“你娘亲向来有些大意,我便只好做几次好人了。只是......不知她这失忆症,何时能好起来。”
李钧彦目不转睛的看着许晚晚,少女睡颜无虞,令他方寸大乱的心绪跟着安宁起来。
“爹,您怎么知道那人是谁?”坐在一旁的谢远忽然轻声问。
王宽也疑惑,他跟着李钧彦少说也有好多年,怎么以前没有看见过那什么陈小侯?
李钧彦收拢神思,漫不经心道:“早年间与这位陈世子有过几面之缘。”他顿了顿,看一眼王宽:“后来我常年在外驻守,自然没有更多交情,即使回京,他却在外求学,所以,你不曾见过,也是情有可缘。”
后面几句是解释给王宽听的,他们三人了然于心,唯独尹小荷一头雾水,回味几番,终于开口:“......阿力大哥,那人喊你李将军,是......何意?”
李钧彦欲言,榻上的许晚晚惊喘一声,陡然睁眼。
她惶惑的脸上竟还带了抹恐惧,看得李钧彦胸间一抽,俯下身去想要安抚她。
然许晚晚的动作比他还快,她猛地昂起身,拽住李钧彦手端的袖口,惊怕道:“钧彦,我不要回京!”
☆、51
陈国侯府的嫡子陈勉,从小被管治得严,因此做不了一般的纨绔子弟,因他纨绔起来,实乃陈老侯爷也无可奈何。
自他求学回京来,京中的名门贵女,无一不对陈世子绕道而行,不是不喜欢他,实是因为太过喜爱,便不敢去招惹。
凡与陈世子有点私情的姑娘,最后都抑郁不得,他陈世子不过逢场作戏,可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却容易假戏真做,以为他真对自己有那么一些不同,最后闹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姑娘们得了教训,从此相互告诫,防着陈世子,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