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么多的兵粮,运输途中,难道不会被查出来么?”
许晚晚嘴里才说完,唇边就被李钧彦递上一勺汤药,浓苦的药味扑鼻,她却不得不咬牙喝下去。
看少女难得乖顺的服从,李钧彦心情更是大好:“他们当然不会一次性传输引人注目的份量,借由商贩的途径,每次积攒一些,直至现在,已经是不少的数量了。”
许晚晚恍然大悟:“那个阿古达木是想趁边疆动荡,他再从川成县下手,引起内乱,如此一来,出其不意,即使复国不能一举成功,也能由此壮大他们的队伍,还能打伤赵国的元气,是吗?”
李钧彦点头,吹了吹勺中的汤药,再次喂向许晚晚嘴边。
许晚晚苦不堪言道:“你这么个喂法,是在让我持续性受罪,不然让我一口闷了吧,长苦不如短苦!”
她说着伸手就要夺碗,奈何李钧彦移开手肘向上微举,她便够不到了。
“还很烫。”
许晚晚闻言,看了看李钧彦,有片刻的恍惚。
他这会儿待自己如同旧时一般温和,好像心结打开后,她就真的走进了他的心扉一样,然而一想起前几日他对自己无异于冷若冰霜的态度,又五味杂陈。
她还没有睁眼,就已经隐约听见了郭简的那番话,尽管李钧彦做的都是为了保护她,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现在,她得知了这阵子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份不对劲的感觉终于拔地而起,让她意识到一件事。
即使她刻意努力不做一个累赘,她却依旧是别人拿捏李钧彦的弱点之一。
这一次,她中毒后哪里也不能去,李钧彦自然也要守着她,替她找解药,为她闯贺岭,无暇阻碍阿古达木的下一步计划,那以后呢?难道以后只要碰到与李钧彦作对的人,她都会变成一个软肋般的存在?
许晚晚再一次温吞的咽下解药,艰难的开口问道:“你所说的小伤在哪里?”
李钧彦微微一愣,尔后不以为意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别担心。”
许晚晚扯住他的腕:“那需要多重的伤,才能让我担心?”
她清澈的眸子蓄了一层盈盈的泪光,看得李钧彦惊心动魄,嘴拙词穷。
再说下去,又要徒添烦恼,许晚晚只好换了个话题:“这一味解药,你是怎样拿到的?”
李钧彦唇线一抿:“假扮百濮人潜入贺岭,探得阿古达木的老窝后偷回来的,不过,在撤退时被他们察觉出来,所以才慢了一些时候。”
许晚晚听得心惊胆战,这短短几句话,被男子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天知道其经过有多叫人后怕!
“阿古达木为什么要牵住你的行动?我记得......你现在只是个县丞而已。”许晚晚镇定了一下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