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问:“你想我打他板子吗?让他滚回去拿笔钱来安抚死者家属,务必让大家都满意,往后半年时间呆在家里,不准出门,好好学学圣贤书,懂点做人道理!等半年后,这件事自然就消散了。”
大家皆道:“皇上判案圣明,让人心服口服。”
一直沉默着夏玉瑾忽然开口:“不!我不服!”
皇上气得口不择言道:“你这混球还想怎么样?!”
“家属?”夏玉瑾笑了,“李大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连自己籍贯来历都闹不清,他醉心技艺,无妻无子,哪里来的家人?你们难道连这个都没查清楚吗?”
京兆尹惊愕道:“他从河西落户上京,官府发来的籍贯上有写……”
夏玉瑾摇头:“那份官府籍贯是假的!他十几岁的时候住在洛东,以造假骗人为生,得罪过厉害角色,怕被人追查,便伪造了份洛东官府的籍贯文书,改名换姓,落户上京。”
京兆尹气急败坏道:“欺君枉法,此人该死!”
夏玉瑾冷冷地看着他:“伪造官府文书,按律法确实应该处死。可是他应该死在菜市口,而不是被人杀死在家中!这依旧是起凶案!”
皇上顺了好几口气,吹着胡子问:“你认为他是被杀的?那是谁杀的?”
夏玉瑾摇头:“但我知道他不是会自杀的。”
刑部尚书问:“凭何断言?”
夏玉瑾道:“李大师不是普通造假的下三滥,他是真正的伪造大师。当年他用白玉玲珑狮子球骗了我八千两银子,我都没恼,反而欣赏他是个人才,偶尔会在一起喝酒,算是朋友。而且他这个人不好钱财,生活朴素,只对伪造手艺着迷,叶昭的匕首价值不过五千余两,我和他争执的原因是因为识破匕首真伪的人不是叶昭,不符合他将东西还回去的原则,吵了半宿,我和他打赌,说李伯年的画最难造假,我将家里的《秋游图》拿来给他做一份赝品,他做好后将真假两张图放在一起猜,若猜对了,匕首之事就此作罢,如果我猜错了,便将《秋游图》送他。如今《秋游图》还没到手,他怎舍得去死?”
京兆尹赶紧道:“郡王爷,你别乱说话,若他不是自尽的,现场可没有别人痕迹了。要知道周围人家还养着七八条狗呢。”
夏玉瑾一时语塞。
叶昭看着京兆尹的脖子,不高兴地眯了眯眼,她半开玩笑道:“何大人家似乎也养了不少狗吧?若我想半夜摸进你家,在你脖子上抹一刀,保管也不会留下半点痕迹,要不要试试?”
京兆尹顿时觉得脖子凉飚飙的,他苦笑道:“那个……叶将军身手高强,不必试了,下官相信。”
叶昭又问:“你为何不相信杀死李大师的也是高手呢?”
京兆尹结结巴巴道:“他……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谁会动用高手来对付啊?”
夏玉瑾脑子里忽然闪过灵光,急切道:“若是有人让他伪造了一样重要的东西,然后杀人灭口?阿昭你不是说东夏使团可能在打什么鬼主意吗?如果他们打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