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一会,还是开口道:“若是以后遇到她,千万,千万要礼敬。”
“人家可是公主殿下,有谁敢不礼敬?”
“那便好了。”我看他一脸心事,“怎么了?”
“火奴有派使节前来上贡,那个使节,你许是认识。”
火奴?我一愣,瞳孔倏忽地惊大,莫非是?
礼部是主管使节的,作为礼部大臣的我是躲不过这一劫了。而且洛中流要去军营操练,自然顾不上这边,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还未到鸿胪寺,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花锁众花之首,九簪的味道。这个香味,可是在我鼻尖盘桓了月余。本来是想过无数次,没想到再次相遇,会是如此迅速。
“施大人,您可总算过来了。”早有人在门外迎我,我问道:“贵客可有好好招待?”
“那是自然,礼数可是一点都不能失的。只是火奴的使节,脾气好像是。有些怪。”
我本来还带了一丝侥幸,可是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却没有之前想的那样措手不及。
“好久未见,鬼宿大人。”我淡淡地笑道,“原来还想在你府上多待几日,只是没有这个缘分,今日既有这个机会,何不叙叙旧?”
“正有此意,还望大人莫要嫌弃。”他一身月牙白的衣服,盘膝而坐,棋局下到中盘。对面却是空无一人。自己和自己下?听刚才的人细说,他就这样一直等了两个时辰?可真够累的。
“怎会?”我坐到他对面,“鬼宿大人的恩情,施某倒是无以为报。如今倒可陪大人玩上一局,消遣消遣。”
他一把按住棋盘,欺身至我的面前,和洛中流身上淡淡的紫凝香不同,他身上的香味霸道,不容人抵抗,不知何时扣住我的下巴,我拧了眉头,却躲不开他的桎梏。
我冷声道:“同是朝廷命官,何况这里是我裕地,请放尊重些。”
他暗暗地笑了一声,倒是识趣地放开。
“这局棋下到中盘,你觉得是黑子会赢,抑或是白子?”
我倒是冷静下来,观察了局势。我一愣,明明是一人所下,但是黑子棋风霸道,抢掠地盘,而白子则是稳重之风。虽说黑子占了上风,但是可说不准最后哪边会赢。一个人,竟会有两种棋风?
我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他执了黑子,说:“就从这个中盘开始下起,若是我赢了,我对这里不熟,你就带我四处逛逛,若是我输了,我便...欠你一个条件。”
“主子...”身后许久未说一句话的黑衣女子忽然出声。白朔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你以为我会输?”
白子现在局势看上去是有些不妙,但是围棋便是险中求胜,我勾了勾嘴角:“鬼宿大人的消息甚是灵通,可不知何时知晓?”
“碰巧而已。”他棋势迅猛,我刚落下一粒子,他便紧贴过来,让人有一种紧张的晕眩。
原本想利用白子原来占的地盘,一直往外扩的,可是黑子步步紧逼,似乎没有给我任何回转的余地,我下得有些吃力起来。他见我还在思索,便笑道:“这局我想不出意料是我赢了。”他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