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喘口气,脖子却忽然被死命勒住,我喘不过气来,只能有气无力地用手掰开那坚硬,冰凉的手指。
“玉印,给我。”司玦的声音很陌生,陌生得让我觉得好像是听过无数遍,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玉印...不是...咳...在你那儿吗?”我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吐出这么几个字。
“我说的是另外那一半,若是不给我,我今天就杀了他。”
真是荒唐。我感觉意识渐渐地从体内抽离。
耳边仿佛有利剑的悲鸣,不,那是狂欢,仿佛是从束缚中脱离。颈边的束缚忽然不见了,我大口喘着粗气,背上的冷汗滑落,差一点,就要死了,还是死在...
眼角看见束缚我的那只手被一束红光死死地钉在了地上,血槊的槊尾还激烈地颤抖着,可以知道,那千钧一发间,这样的一掷费了多大的力气。
我回头望去,熟悉的身影自窗外闪入。
还未解掉的衣甲,淡红的眸子散着危险的光,在与我视线相接时,那抹冷淡烟飞云散,仿佛从来不曾有过。而那温柔的笑意,仿佛才是永远刻在他身上的。
白朔冷冷地看了洛中流一眼,只是一手抓过血槊,司玦的手还被钉在地上。
洛中流一把接过血槊,眼角浮现了一丝异样,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是一种蛊。”白朔斟酌地说,“叫做‘囚蛊’,施术之人不仅可以囚禁当事人的意识,更是可以通过他的身体,直接施加自己的意识。”
难怪,我想司玦不会是那种兔死狗烹之人。我心有余悸地把他用绸布绑起来,防止他弄伤自己。
“这种蛊,上身难,下身容易。”
“这种蛊又名梅花蛊,梅花的香味就是引发蛊毒的药引。”
“有什么下身的法子?”我忙问。
“刚才他便是用了一种暂时脱险的法子,用剧痛暂时震住体内的另一丝魂魄,但是如果那丝魂魄不甘心,死灰复燃的话,六殿下就是有危险了。”
这个控蛊的人,究竟会是谁?我忽然觉得仿佛身置于雾中,什么都看不真切。若是说起蛊术,必然会想到火奴,但是白朔应该不会想害我,他既然提到玉印,莫非是与皇位有关?真的越发不明朗起来。话说回来,洛中流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在半路遇到了鸿胪寺卿。”洛中流用红绸擦拭着槊尖上的血迹。
就是那个引我上钩的鸿胪寺卿?我继续听他说。
“他说整个鸿胪寺的人都被六殿下杀了,他是侥幸才逃出来。而且六殿下一直在问你的下落。所以我急忙赶过来,也是凑巧,刚好救下你。”
我越想越迷糊,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好,是圈套。”白朔忽然说。
但是门忽然被大力地打开,明晃晃的剑闪得人睁不开眼。我心下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我们是被人算计了。
一群人穿着重甲,我看清是宫中的金吾卫时,心跌到了谷底。司玦还被我绑着呢,这下是有无数张嘴也说不清了。
为首的是一只从未露面的狐狸,四皇子,司玉演。
他的身后,是狗仗人势的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