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般好端端的,怎生又想起庆果公主,当心伤了身子。”
沈婵儿虽然听明白了,但对于这种事情她着实不好说什么,只能很俗气的说一句。
“太后节哀。”
太后又勉强的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圈红红地转回头看着沈婵儿道。
“孩子,哀家早就听说了,你嫁的是南荣府庶子,生活过的不好?”
沈婵儿浑身一紧,心里波澜起伏,一时间搞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只能微笑着摇头道。
“劳太后挂心,民妇过的很好,七少爷对我很好,民妇不求大起大落,只求能有个安定的生活,尽享天伦就好。”
太后又是眼圈红红,低头拭泪:“若是庆果也这样想,能落下那样的后果吗?”
沈婵儿在这里生活了七年,也略微听说了这位庆果公主,婚姻不幸,不到二十岁便自缢在家中,太后一怒之下,庆果驸马全家被满门抄斩。
她只能劝慰道:“也许庆果公主现在生活的很好,能有太后您这样疼她爱她。”
太后不服气的道:“孩子,你不要瞒着哀家了,哀家早有耳闻,你进门当天南荣府就处死了你的婆母,这是在给你下马威了?七少爷虽然是庶子,但一样是孩子,皇家的孩子一视同仁,哪里分得清嫡出庶出,一样该叫王爷的叫王爷,该叫皇子的叫皇子,哪里像他们府上那般苛刻。”
沈婵儿听到这觉得有了些眉目,不敢乱接话,低头道:“平凡家族有些尊卑顺序也好。”
太后怒道:“好什么好!庆果就是因为这个,被那些大家族给害死了!孩子无事的,以后哀家这里就是你的家,若是受了委屈,就来找哀家,哀家给你做主。”
沈婵儿吓的浑身发冷,赶紧站起来跪在地上,连声道:“多谢太后美意,民妇不敢高攀。”
太后道:“有什么不敢高攀的,七少爷那里皇帝已经通过气儿了,南荣府若是欺人太甚,哀家也绝不会轻饶,哀家这就要去跟皇帝说,哀家要认婵儿当干女儿。”
沈婵儿终于确定了心里的想法,今儿这场宴会皇室果然是冲着他们两夫妻来的,意图拉拢,皇室想要在内部分裂南荣府,从地位低下不受重视的庶子下手最好,而且现在南荣锋锋芒毕露,正是好时候。
她眼瞅着太后已经站起身,由身边的嬷嬷扶着,朝园子外面走去,赶紧堪堪爬起来,在后面追了出去。
“太后,太后您听民妇说。”
但是太后似乎心意已决,又加上庆果公主给她的刺激,当然不能让长的很像庆果公主的沈婵儿再受委屈,一脸愤然地朝外面走去,沈婵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流,连呼吸都找不到频率。
太后在前,她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园子里之时,外面已经摆上了餐桌,在竹林里并没有发现,夜幕已经降临了。
场面上掌了几百盏灯笼,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照的十分清晰,沈婵儿明显看到南荣锋一脸的凝重,看到她之时,更是皱紧了眉头。
太后落座在皇帝身边,沈婵儿也悄悄的走到南荣锋身边坐下,这一桌上还有沈丹河和郑白羽,见到她过来,想要开口问问,但上面的皇帝已经开口说话。
“我大周经历了风风雨雨,一直能屹立不倒的原因,就是有尔等!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朕不知该用什么表达朕对诸位的感激,今儿就敬诸位一杯,朕与诸位,并肩作战!”
皇帝一番豪壮演讲,将场上将军们的士气鼓舞的高涨,众人拍案撞杯,呼呼喝喝的高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婵儿虽然跟着站了起来,却没有举杯也没有张嘴,心里想着太后一会儿要说的事情,她瞥眼看向身边的南荣锋,只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上面灿黄色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看来皇帝定是对他也说了什么,他的眼睛映上火光,如天上的星子,亮的惊人。
宫宴上,虽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馐,但没几个人动筷子,众人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跟周边的人交流,皇帝也不例外,浑厚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今儿诸位都高兴,朕更是高兴,朕在这次波折中又发现了一员干将,朕想诸位也知道朕说的是哪一位,今儿朕要为天下人做个表率,有功的就该赏,当然,有错的自当罚!”
最后一句话听在知情人耳朵里异常的别扭,南荣锋是有功还是有错?其实他都有,皇帝要暗地里惩罚,谁都拦不住。
皇帝接着道:“南荣氏第七子南荣锋,上前听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