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将军继续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多谢牧少侠救命之恩。”百里戈道,他见牧景年似乎不懂这俗世礼数,便问:“可问牧少侠来着明城是作何?”
牧景年神色闪过一丝异样,道:“我本就是游侠,不过随处走走看看。”
“既然如此,可愿意在这将军府歇脚?”百里戈破天荒地邀请道:“也算本将军报这救命之恩。”
牧景年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回答。
关一筱见此戳了他背一下,挤眉弄眼道:“将军邀请你呢,快答应啊!”
牧景年见此便点头道:“那多谢将军了。”
关一筱急了:“你会不会笑着道谢啊?”
百里戈无所谓地说道:“无妨,牧少侠生性淡薄直率,我倒是觉得这朋友值得一交。”
“将军好坏,我跟着你那么久还没能混到朋友呢!”关一筱鬼叫。
“牧少侠以后叫我百里便好。”百里戈无视关一筱继续说道:“我便叫牧少侠阿景如何?”
“然。”牧景年无所谓地点头。
“将军将军,”关一筱不甘心:“他都能叫你百里,我就不能叫你‘戈’吗?!”
百里戈忍着把药丸吐出来的冲动,冷声道:“不可以。”
“那戈戈好了,”关一筱自作聪明,一拍手欢喜道:“戈戈,哥哥!好名字,好名字啊哈哈哈哈!”
百里戈扶额,不想和他多争论,便吩咐一旁满面汗颜的管家道:“何启,好生照顾阿景,顺便把这家伙弄走。”
☆、情之所至
【将军府·落雨榭】
落叶纷飞,化作树下淡蓝长衫影。
胡旋舞起,人之身姿若纤细的蝴蝶翩飞旋转。水袖辗转间,一张纤巧美艳的玉颜若隐若现,朱唇不点则红若秋枫,带着三分笑意七分专注的凝神,孑然于这将军府中的落雨榭独舞。
关一筱突然将桌旁的花剑抽出,轻柔地带着软绵绵的长剑曼舞,手腕旋转间身子跃然楼榭上,只单脚立于栏杆上,剑划出了几道光影又落下。
而落雨榭屋檐上,坐着一身黑衣的牧景年,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底下舞蹈的人。他见关一筱此时神色与往常不同,少了点神神颠颠、卖弄风骚的味道,倒是静如处子,多了几分隐喻的沉闷和讳莫如深。
他又见关一筱舞着剑,其间似乎慢慢形成了某种有规律的章法,不禁问:“这是何种剑法?”
谁知他刚一开口,关一筱便神色惊恐地“吓”了一声,顿时身体失了衡,整个人从拦上一滑跌了下去,而身下便是池水——
就在那一头青丝要触及池水,牧景年一个瞬影迷离,飞身而上将他接入怀中。
“你……”关一筱讶然看着身上的人,却见牧景年依旧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但这张俊颜依旧让人赞叹。他感觉背上练武有力的手托着自己,将他抱起来飞上楼榭,心中竟有些紊乱。
“你……什么时候来的?”关一筱惊魂甫定地问。
“一直在上面。”
关一筱抬头看了看着楼榭屋顶,又问:“你一直在看我跳舞啊?”
“是,”牧景年颔首:“你刚才用的是何种剑法?”
“什么何种剑法呀,”关一筱挥了挥手中的软剑笑道:“这就是唱戏时舞出来的花拳绣腿,给官人们看着玩的咯。”
“原来如此。”牧景年颔首。
“怎么,你偷窥我?”关一筱忍不住调戏他道:“知道你喜欢我,但不用偷偷摸摸的嘛。”
牧景年皱眉,没有回答。
“还不承认?”关一筱咄咄逼人:“不喜欢我的话,干嘛一直抱着我不放?”
牧景年听闻立即松了手,关一筱直接从他怀里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