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老神在在一笑。“看来百里大人没有听过此话。”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当一个读书人与流氓对决,读书人掌握无数先贤之道,在方法上胜过流氓。”
“可是当流氓同样掌握先贤之道,却不被圣贤的礼数束缚,不按套路出牌,不按常理出牌,不在乎生死,不计较一时得失,只在乎最终结果,甚至他会抱着‘舍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不要命打法,与读书人拼个你死我活,而读书人却被先哲礼教束缚,患得患失,畏手畏脚。”
“由此一来,双方此消彼长,胜负立判!”
“百里大人,你觉得呢?”
“这……”百里泓语塞,低头沉思秦轩的话。
另一边,礼部尚书何大人忿忿道:“此等泼皮无赖,奸佞之人,即便取胜,也胜之不武,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对!胜之不武,人神共愤!”几个大臣捧臭脚。
秦轩朝老尚书微微一笑,却没反驳。
这个工夫,兵部尚书回过神来,朝秦轩行礼道:“越王殿下,您说的这个例子通俗易懂,十分精妙,下官受教!越王殿下,既然如此,大梁应当如何应对?”
秦轩微微一笑。“很简单。寇可往,吾亦可往!”
“对付流氓的最好办法,就是比流氓更加流氓!”
秦轩此话一出,大殿上顿时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句惊世骇俗之言震惊到了。
“比流氓更加流氓?”百里泓仿佛听到先哲名言,冥思苦想。
同样深度思考这句话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站在大殿角落中的欧阳睿。
另外一个,是坐在高台龙椅上的梁帝。
就在几人思量之时,以礼部尚书为首,一些大臣流露出鄙夷之色。
礼部尚书很想反驳秦轩几句,刚要开口,三皇子却率先言道:
“越王真是士别三日,语出惊人。各位大人,本王以为,正如父皇方才所说,忠言逆耳,何况越王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粗糙,但确实是话糙理不糙。何大人,你说呢?”
三皇子这样一说,等于给他那些朋党群臣定了调子。
不要与老七正面为敌!
礼部尚书是个老油条,立刻领会主子的意思,当下将回怼之言憋回肚子,改口道:
“三皇子所言极是!越王的话,确实话糙理不糙!”
他这一带头,拥护三皇子的朝臣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靖王说得极是,越王年轻有为,年轻气盛,说话自然更加直接一些,但是越王所说道理是对的!”
“是啊是啊,越王说的话糙理不糙!”
三皇子这边阿谀奉承,太子身后,吏部尚书赵宗献出列道:
“陛下,微臣以为,正如礼部何尚书方才所说,大梁乃是礼仪之邦,如果按照越王所说,大梁失了礼教,变成泼皮无赖,变成奸佞之人,即便胜了北燕,也胜之不武,会被天下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