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拔出拳头的空隙,易君笙抬起头来看向这个?不同寻常走尸。结果这一看,她?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眼前这个?身材魁梧,行动比一般走尸灵活的,不是别人,正是掌管这艘客船的火长。
他连脸上都?有恐怖的伤口,显然也是在混乱中被咬了彻底,半分理?智都?不剩了。
连火长都?如此,那这艘船上,还剩多少没被咬伤的人,还有多少能掌船的船工?
思及此处,易君笙面色沉下?来。
她?不知道这走尸从何而来,是否有化解之法。四周这些船客在并未完全断气时就?化为?了走尸,所以她?也不清楚如果将这些人带上岸,能否有回转之法。她?只清楚,如果不及时解决这一船已经化为?走尸的人,那这艘船,怕是连靠岸的机会都?没有。
在一拳击穿船板后,火长不知是不是还保留了一丝思考的本?能,捡起了一旁的木桩就?要抡向易君笙。
然而,在他的木桩狠狠砸下?的瞬间,一道墨蓝闪过,只听“噌”的一声,更星剑自身后狠狠扎进了他的脖子。
命门被刺,火长跪倒在地,喉中不断发出着不甘的嘶吼,但是等?秋望舒利落地将剑抽出后,他也只能睁着一双眼,带着满腔不知道该向谁发的愤恨停下?了挣扎。
他倒下?了,船尾的嘶吼也就?停下?了。
数不清的走尸从船尾一路蔓延到?船头的楼梯口,这般骇人的场景,用乱葬岗来形容这艘船都?不为?过。
甩掉了更星上的血迹,秋望舒回头,担忧地朝易君笙问?道:“没事吧?”
易君笙身上倒是干净得很,不见一丝血迹,只是拿剑的虎口处能看见一片暗红,虽然不像是咬痕,但也不知是不是受伤后流出来的血。
听到?秋望舒的声音,易君笙才从方才占据了她?所有思觉的血腥味中回过神来,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她?对?着秋望舒挤出一个?笑来,回道:“没事。”
说是这么说,可易君笙手上的血迹却?还是叫秋望舒有些在意。
就?算没有被咬中,可是走尸如此凶险,谁能保证如果伤口沾上了走尸的血迹后,会是什么情况。
于是,在犹豫了片刻后,秋望舒走到?了易君笙面前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来。那是她?下?山时,师君给?她?备的治伤用的白酒。
当着易君笙的面,她?把瓷瓶中的白酒沾到?自己的棉帕上,然后不由分说地拉过了易君笙的手,用棉帕擦拭起她?的虎口和掌心。
虎口处是有从指根处到?掌心的一条破口,这沾了白酒的棉帕一按上去,易君笙就?缩了缩手,小?声地“嘶——”了一声。
听到?她?这一声,秋望舒就?确认了,这不是沾上的血,是打斗中留下?的伤口,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