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凯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是嘴,每张嘴里都是理,他这么惨,沈行疆要付出比他惨痛十倍,百倍的代价才能消解他心中之恨。
“沈行疆你要知道,程团长已经走了,你就是个排长,我哥可是团长,识相的赶紧跪下来把脑袋塞泥巴坑里给我道歉,说爷爷孙子知道错了,不然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沈行疆讥诮的看着他们:“放过?你早上拿石头想砸我家地震棚,想杀人害命,我没直接杀了你,就算看在你哥的份上了,你们非要讲个明白,我不介意让你们三个一起跪下来我妻子道歉。”
谁知道这个主意是钱凯自己想的,还是身边的两个人都有份。
钱军刷地站起来:“好嚣张的小子,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吗?”
林竹水哭哭啼啼地捂住脸,肩膀颤抖:“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看住小凯。”
“阿军,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也没有对谁起过歹心,但小凯平时的为人我都看在眼里,他那么善良,却被沈行疆这样羞辱,你一定要替他讨个说法,不然我做嫂嫂的,夜里都会睡不安稳的。”
偷砸地震棚的主意是林竹水‘不经意’透露给钱凯的,是她说,怪自己身娇体弱,没办法用石头砸了地震棚给钱凯出气,下雨加地震是多好的机会,砸完就跑,大家都躲在家里,谁都不会发现的。
钱凯觉得自己身强力壮,自己和嫂子在农场被姜晚婉欺负,不想放过这唯一的机会,一早就过来偷袭了。
他被抓住的时候,心里也恨过林竹水,脑子里面的弦忽然搭上了,觉得林竹水乱说话害他颜面扫地。
听到嫂子帮他说话,他瞬间感觉到深深的愧疚,大嫂心里都在想着他,他却在心里吐槽大嫂。
钱凯感动得一塌糊涂:“嫂子你真好。”
自己的女人和弟弟都把希望和委屈放在钱军身上,钱军立马就要发作,他说话前,披着军大衣的姜晚婉走出来。
“林竹水,钱凯来的目的他自己一个字没说,你反倒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来的时候天蒙蒙亮,大早上的,怎么,你上厕所的时候和他碰上了,他告诉你的?”
“钱团长,我看你也不是蠢笨的人,你回想一下,钱凯出来的时间,当时林竹水在你身边呢,有没有和钱凯说过这些话呢?”
“还有,你们家一点吃的没有了?需要来我家里借?”
姜晚婉不怀好意地啧了声,暧昧的目光在钱凯和林竹水身上来回打转:“你弟弟去哪儿要干啥,不叫你,不告诉你,反而嫂子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关系还挺近的,反正我是学不来,我家里如果和叔伯兄弟有事传达,都是我男人去,我不去,我怕拉扯不清楚关系。”
林竹水温柔的样子立马装不下去了,站起来指着姜晚婉扬着嗓门喊:“你心肠咋这么歹毒,我们都是女人,你空口白牙就来冤枉我,小心遭报应啊。”
姜晚婉冷笑:“你也知道乱嚼舌根要遭报应啊,你是乱说,我可没有乱说,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大早对钱凯的动向掌握得那么清楚?”
林竹水咬了下唇:“昨晚上小凯和我说的。”
姜晚婉:“昨晚上你们商量来我家借,怎么,觉得咱们关系不错,所以来借?”
钱凯看林竹水说不过姜晚婉,脑抽地来了句:“少冤枉我嫂子,我是昨晚上来的。”
“你们让我在这当狗,当了半天。”
钱军听到这话下意识皱了下眉,昨晚上,小凯在家。
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他压着心里的疑惑没有说话。
这件事不管是什么原因,沈行疆把他弟弟当狗一样拴在门前,就是打他脸,他是团长,这事儿传出去没个结果,以后指不定要被人怎么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