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惊慌失措想要弯身去捞裙子,却被男人扣住腰。
江时羿掌心触及她腰间肌肤,两人均是一顿。
“你……”顾烟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大声,怕被外面听见,“你这人要不要脸!哪儿来的癖好,扒女人裙子?!”
江时羿安静了几秒才道:“我是好心给你换衣服。”
他喉咙发干,视线里,女人的背影纤细却有姣好的曲线,为了穿抹胸裙,她内衣都少穿一件,他用很大意志力才控制自己恋恋不舍的那只手从她腰间挪开,然后拉开手里礼服裙的拉链,往她身上套。
顾烟身上没有遮蔽也没安全感,所以没有挣扎,甚至很配合地钻进裙子里,但嘴里并不消停:“流氓!王八蛋!混蛋!道貌岸然!假正经!下流无耻……”
他恍若未闻,像是给小孩子穿衣服一样地给她套好裙子,拉拉链,然后扯好裙摆,再扳着她肩头,将人转过来。
顾烟低着头,嘴里碎碎念:“色狼、变态……”
江时羿已经默默听她骂了半天了,他眼皮一垂,手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一下子抬起。
然后顾烟就消音了。
他这才看到,她的脸蛋到耳根一片绯红,她别扭地别开脸,又去扳他的手,“你别碰我。”
原来是害羞了,他心情忽然特别愉悦,起了心思逗弄她,“江太太骂人的词汇量还挺丰富的,怎么不继续?”
扳不开男人的手,顾烟更加局促,哪怕明知道他嘴里的“江太太”带着嘲讽之意,她的心还是不争气地跳得很快,试衣间空间狭小,而男人的存在感和压迫感太过明显,她甚至觉得空气都开始不够用了。
就在这时,她眼前一暗,江时羿低下头来,身子靠得更近,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了,两个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背后是试衣间僵硬的挡板,面前是男人的身躯,他遮挡了头顶的灯光,于是她的整个世界里就都充斥了他身上那种独特的雄性荷尔蒙,带着侵略性,让她觉得缺氧。
他的鼻尖蹭了一下她的,更近了,她就连呼吸都开始压抑。
他垂着眼,看到她麋鹿一样黑亮懵懂的眼眸,亮晶晶的,那种燥热的感觉又来了,然而,他刚刚一动,堪堪要碰上她嘴唇的时候,她开口说话。
“不是不屑碰我吗?”
江时羿安静卡顿几秒,直起身离她远了一点。
扫兴。
这种不知情识趣的女人,哪里可爱了。
他拉开试衣间的门走出去时,忽然想起,其实顾烟并非没有打扮过——至少她穿过婚纱。
不过那个时候情况特殊,他压根没心思欣赏,倒是前几天在许鸢手机里看到婚礼照片,他才意识到,顾烟婚礼那日确实如同徐少华所说,挺开心的。
徐少华说那可能是因为她喜欢他,但喜欢他的女人,怎么可能连被他碰一下都一副被侵犯的样子,谁知道她是不是开心找到一个为她哥收拾烂摊子的冤大头呢?
选定礼服后,顾烟便和江时羿一起,出发去了晚宴的地点。
这种上流社会的晚宴,顾烟是头一回参加,但也并非什么都不懂,下车后江时羿伸出手,她便配合地揽住了他的手臂。
地点在南郊一家很有历史厚重感的酒店,此时酒店门口聚集着一大群记者,闪光灯和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烟这时候觉出一点没见过世面的慌张,但她稳住心神,只是无意识地将江时羿的手臂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