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叶劝关越卿上马车的声音低低传来,佟冬温抬眸去看,就连莎叶的十指都看着比她的更似娇贵。
她这算什么,不过两月,手上皆是粗纹旧疤,日日吃的是馊饭生水,一回都未洗涑过,就连上净房都是在那个矮房里解决的!
她见着光鲜亮丽的关越卿,气就不打一处来。
“还不走?世子夫人难不成是想进去待上半天不成?”佟冬温心里轻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她身上就是这般难闻,关越卿既敢来嘲她,那便让她到马车上好好闻上一闻。
关越卿瞟到了佟冬温眼底的一闪而过的精光,却没有多加理会。既要离去,便不是同路之人,她又有何要怕。
关越卿便由着莎叶扶到了马车旁,佟冬温跟着靠近,便立时被莎叶阻止。
“佟二姑娘,这是回定国公府的马车。”
佟冬温嗤笑不答,即便她现时这般模样,也不是任意一个丫鬟都能压她头上的。
莎叶一动,佟冬温就跟上,车夫见状立马来拦。
“佟二姑娘,这是回定国公府的马车。”
“我自是知的!你们为何一个个把我当傻子似的,说了一回又一回?”佟冬温气得怒火中烧,盯着车夫作势要拦的手,旋即问道:“你这是作甚?”
关越卿闻声便转身回来看佟冬温,对佟冬温好声好气地解释道:“老太太说过,等你定下婚事,便接你出来。此番你便是归家待嫁之身,自是不得与我一道回定国公府的。”
佟冬温急了,她还想回定国公府养身子,还想从陈老太太那处讨些赏赐作嫁妆,好风光大嫁,遂忙道:“我为何不得回定国公府?我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定国公府便如同我家一般,我如何不得去?”
见此,关越卿也算是明白,陈老太太为何骂佟冬温是不长脑的东西了。
定国公府入同她家一般,她哪儿来的脸皮,这般厚颜无耻地张口就来,关越卿面色一瞬就黑了下来,转了冷言冷语道:“一是回佟府待嫁,二是在元成庵待着。二择一,别无他选。我劝你还是在元成庵待着罢,仓促嫁人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佟冬温冷笑一声,“你少装出一副虚情假意来。元成庵是什么地儿,若让你待,怕是仅一日,小命都没了。你还想让我留在这虎口狼窝,真是该让世子爷见见你现时这幅蛇蝎嘴脸。”
关越卿面上挂了怜悯,也不再多说,便回身由莎叶扶着上马车。
佟冬温被车夫请到马车后,她这才看见这后头竟还跟着一辆又小又旧的驴车。
她缓缓走近,又望了望关越卿所乘的马车,落差之大,让她更是气得双眉直竖。
赶驴车的车夫见到来人后,才将被捆在一旁的丫鬟松绑,最后才取掉了用于堵嘴的汗巾,丫鬟这才得以叫喊出声。
“姑娘!”丫鬟冲到佟冬温身前,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地道:“您受苦了!”
佟冬温终是得见佟家之人,心里的担惊受怕一下便卸了去,脚下发软,就歪靠在了驴车上。
丫鬟忍着佟冬温身上的恶臭,忙去搀扶,好不容易两人才上了车,却把丫鬟熏得连连作呕。
佟冬温也知自己身上异味难闻,便也未怪丫鬟,只装作不知,闭了眼便倒头就睡。
莎叶下来把银子给了赶驴车的车夫,嘱咐他盯紧佟冬温,务必要将其送回佟家才是。
驴车本身就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