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条件都是无理要求,公司是不会答应的!你们做了多少事,公司很清楚。你们这些条件,只能说明你们目光短浅、不识大体。吃不起亏就占不到便宜,要得到公司的好处,就得先接受公司的考核,为公司多做工作,而不是靠无理取闹。现在师总在这里,让他来给大家解释。”齐美琼说着示意师攻玉爬上平台。
师攻玉手里捏着面巾纸,紧张得有点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时润根,希望他能起来扶自己一把,但时润根还倒立着,只能无可奈何地眨眼睛。齐美琼见师攻玉不敢上来,就走下来,然后小心扶师攻玉上了平台。
师攻玉小心翼翼地抓住栏杆,对下面的人说:“今天发生这种事是不光彩的,首先是我感到脸上无光。现在公司经营状况不可乐观,大家应该同舟共济,而不是只顾个人利益。公司从来没有,将来也不会亏待有贡献的员工。但是,公司决不能纵容无理取闹的人。陈董已经很不高兴了,请大家三思而行,不要冲动。”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齐美琼想把那张纸还给蓝仕骆,但蓝仕骆不肯接。见大家依然站着不动,齐美琼急了,说:
“趁陈董还没有翻脸,大家赶快开工。”
依然没有人动。齐美琼打电话给陈甫正:“陈董,你下来一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陈甫正只是嗯了几声,但并没有答应要下来——他实在不想下来了。齐美琼又对大家说:“陈董马上下来,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了有十来分钟,陈甫正还是没有下来,齐美琼就走下平台,要到办公室去催。师攻玉见她走了,就像小孩离了娘,想留她又不知说什么,只在那里欸欸几声。蓝仕骆见状,连忙抚慰道:“没事的,师总,别怕!她马上就要回来!”
齐美琼一进陈甫正办公室,见他还坐着呢,就来气了:“哎呀,陈董,你可真是沉得住气!下面着火了,你看怎么办!”
“什么,怎么又着火了呢?”陈甫正急了,霍地站了起来。
“不是真的着火,是那群人无理取闹!”齐美琼把那张纸递给陈甫正,“你自己看,他们有多无赖!”
陈甫正看完那张纸上写的内容后,就将纸折叠起来,然后一下子瘫坐到沙发上。他皱起眉头,又拍了拍脑门,说:“你们还说他们不敢造反,现在怎么样?”
“叫你下去你不下去,反而怪我们。”齐美琼不满地说完,也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种事还要我下去处理,那还要你们做什么?”陈甫正说着又站了起来,在沙发前来回走着。
齐美琼哭了。她一方面担心下面事态会恶化,怕师攻玉会受到惊吓;另一方面又怨陈甫正做起事来这么优柔寡断。陈甫正展开手里那张纸,又逐条看了一遍,就在下面批了一行字:“同意所提各项。请立即开工,若有再罢工者一律开除。”
陈甫正把那张纸递给齐美琼,说:“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唯今之计,先设法让他们开工。他们提的条件是过分,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要不是因为公司效益不好,我们又何必在乎那点加班费!”
因为陈甫正肯让步,这场罢工终于平息下来,大家又开工了。可师攻玉和齐美琼很不服气,又找到陈甫正出鬼点子。
“今天上午闹事,不能算他们上班,要按缺勤处理。”齐美琼对陈甫正说。
“你只会给我惹乱子,以后你离我远点。”陈甫正说。
“我这不是为公司着想吗?”齐美琼说。
“是又怎么样?”陈甫正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
师攻玉和齐美琼又据理力争了一回,但陈甫正始终不同意,说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仅如此,陈甫正还决定让齐美琼从此改任总经理助理;而他自己呢,则没有助理也可以,实在想要一个的话再招。
表面上,齐美琼撅起了嘴巴,因为毕竟自己不怎么受欢迎;内心里呢,她还巴不得跟师攻玉名正言顺在一起呢!
师攻玉当然也看得出齐美琼的心情,就什么也没说便扶着齐美琼的双肩,把她带出了陈甫正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