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离开安身之地太久,有些不适应吧。
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好一会儿,穆杏林转头看去,傅青岩已经有醒的迹象,看来他是不打算多睡一会了。穆杏林之前是小睡了一会,但心里想着还有事,没多久就醒来问自己睡多久了。
穆杏林站起来去马边解了傅青岩的水囊,拿着回来递给睁眼的傅青岩。
“晚上找到住处时放心睡吧。”
傅青岩接过水囊对他点头,然后走到溪水边,先开了水囊漱口,然后喝上一口塞好蹲下身洗起脸来。
穆杏林在树边看过去,正好见傅青岩的背影融在山水之间,他看了一会,收回视线。天际云层薄淡,遮挡着旭日要出来的身影,四下悠悠吹过一阵风,与皮肤稍稍摩挲而过,翻卷着擦着叶儿尖离去。他在青山绿水中,走向正低头吃着草的马儿们。
四五天后,青州一处破败的庙宇——
穆杏林靠在垒好的稻草堆上,时不时给面前的火堆添些干树枝。大概是庙宇成了农民放些杂物的地方,破旧的庙中除了佛像除了一捆又一捆的稻草,还有些缺了脚的凳子椅子,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坏掉的纺车。
说到为什么他在这个庙宇,还要说说青州的天气。一路走来各处天气都是变化莫测,有些地方冬暖夏凉,春季一直是很暖适合游玩的好日子;而有些地方,干燥得不行,到达那里时迎接的只有烈日;至于青州,好像比较像边防那一块,午后没过多久,就下起雷阵雨了。
但它跟边防那块不同的,就是它四季如春,午后还有阳光,而雷阵风说来就来,先前还是万里晴空,突然老天爷就阴了脸,开始刮风下雨,比之边防那边不知道频繁了多少。穆杏林两人刚到青州地界,就体验了一次,接连两天都是如此。
开始那次他俩没得选择,在急风暴雨与时不时响起的惊人的雷鸣电闪中牵着马往前走,后来在一处凉亭歇到雨停。
现在这次是来到青州的第二天,比上一次好运,在大雨时分看见了庙宇,有了一处四面皆可挡风挡雨的临时庇护所。
这庙宇中的稻草不归他们所有,所以他们没有动这个,而是去找了许多树枝回来。烧了一些干的,把其余湿掉的树枝放在火堆边烘干。
外面天色暗沉沉的,门缝中看去就像天黑了一样。大雨瓢泼,雨势就像从天际上砸下来,其势汹汹,就算狂风大作也改变不了它运行的轨迹,还有那时不时的惊雷轰鸣,划过的电光火龙……但哪能想到现在还只是午后一刻。穆杏林待在放轻了外界声音的庙宇中,将烘干的衣服收起穿上,用手指梳了梳半干的长发。
忽然门从外面被推开,大风还没乘虚而入就被门板又挡了回去。
傅青岩将护在怀中的布包递给穆杏林,然后脱下自己湿漉漉的外衣到旁边拧干去了。
穆杏林把布包系的结解开,从中拿了竹筒跟用油布包好的饼。之前找树枝的时候,在那边看见了几处农户,傅青岩就说他去那边找主人家买点水跟食物。
穆杏林回头看在把衣服晾马鞍上的傅青岩,脸上有些无奈,“你把衣服拿回来,放到火堆这边烘干,顺便把咱们马上空掉的水囊拿回来。”
等傅青岩乖乖过来,穆杏林就眼神示意他坐下。就算身体好,全身湿答答的